「好好的年輕人沒事覺得自己老了許多還是怎麼得,」虞姜毫不猶豫的打斷他,「阿伽才多大?好端端的沒事說自己都這年歲了,是嫌棄自己活的太長還是如何?」
妻兒就是他的命,虞姜這麼一提,瞬時慕容顯就一個激靈,「方才那話阮阮就當我沒說過。」
才說完他又覺得不夠徹底,「不,我就沒說過!」
虞姜聽他這麼一番推脫,笑的幾乎快要直不起腰。虞玄之已經出去辦事了,屋子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慕容顯抱住她,「有了你和阿伽之後,我就想著不管如何要多多活一些時候。」
「這世道,誰死,什麼時候死都沒有什麼稀奇。可是我如今就想著我活長一點,倒也不是我貪生,就是想至少給你和阿伽留個好位置。」
這話說起來,慕容顯自己都不自覺的有些心酸。誰料到他話才說完,虞姜反手一記重重擰在他腰身上。那地方可是要命的被她那麼一擰,差點整個人都沒跳起來。
洛陽明光殿內,一片的慘澹。太后執政的時間不長,還沒來得及培養自己的勢力和親信,衡陽王殺了吳王,她被軟禁,接下來衡陽王用小皇帝的名義清理了外戚。
先帝在的時候,用她孃家人對付宗室,如今宗室將仇怨全數算在了外戚的身上,殺了她族中滿門。
「太后。」太后的心腹女官小心翼翼的在身邊開口。
自從外面傳來太后孃家人罹難的訊息,皇太后先是發了瘋似的痛哭,然後想要出去,結果自然是被擋了回來,次數多了,也明白如今的局勢已經不由人了。
女官將送來的膳食擺上,太后看了一眼,「陛下今日還是沒來麼?」
「陛下,聽說是已經被衡陽王派人照料了。」
原本就不是親生母子,若是親生母子,母子連心,哪怕只有一日沒有見到,都會吵鬧。只要衡陽王還沒到造反的那步上,自然是會見到。但她和那個便宜兒子見得不多,她執政以來,忙著朝堂上和自己的那些事,對小皇帝也是鮮少過問。一來二去,沒有旁人的提醒,靠著他自己自然是想不到她這個繼母。
可是,如今能救她的,就只有這個繼子了。
「書信已經送到梁郡公那裡了麼?」
女官點頭,「人已經順利出去了,算算時日,也應該到了。」
「可是,光是靠梁郡公一人,能對付衡陽王那麼一大家子麼?」
女官問道。
皇太后繃緊了的臉上略有些放鬆,「他之前趁著朝廷平亂,招兵買馬。並且他那些姻親等人,也是不少人手掌兵權,攏到一塊,也不比衡陽王他們差多少。」
太后見到女官幾次欲言又止,「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常言道,請神容易送神難,萬一招來的是個董卓要怎麼辦?」
太后皺了皺眉,好半晌沒有說話,女官正要告罪,聽太后道,「現如今這個局面,想要十全十美,哪裡來的這麼多好事。何況他們勢必到時候要有一番爭鬥,到時候兩敗俱傷,實力各自都損耗了大半。局面不至於會那麼糟。」
太后笑了笑,「而且眼下我也顧不及那麼多了。」
是的,再這麼下去,等著她的那就是萬劫不復了,倒還不如放手一搏。
隆應率軍南下的訊息很快傳到了慕容顯的手裡,慕容顯看著手裡的書信眉頭都挑得老高,虞姜在一旁看到,「真的發兵了?」
慕容顯點頭,他看向虞姜,「一起麼?」
既然隆應已經出發,那麼他自然不可能真的坐山觀虎鬥。
隆應已經以清君側的名頭起兵,他自然也要跟上。
慕容顯雙眼緊緊盯著她,「要不然我還是……」
「一起吧。」虞姜點頭,「以前在朔州時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