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只因偶遇茶白時,見他小小年紀曆經苦難,一雙眸子依舊秉直,就算有人憐憫地給他一個銅板,他也能默默地用編好的小草動物作為交換,這也是他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東西。
戰亂中,燒殺搶掠的有不少,斯文地伸手要錢的人也有,事後感恩的有,但少的可憐。像茶白這樣小小年紀就如此知人事,還一身傲氣的卻是沒見到過。再加上他做的那些小動物活靈活現,若沒有細緻的觀察力與日復一日的琢磨是做不出來的,且根骨奇佳,是個修仙的好璞玉,這才喜滋滋地將無名無姓的他帶上山來。
頭幾年茶白的修為躥的飛快,引起門內子弟不少的嫉妒,磕磕絆絆難免。而他為人沉默不愛說話,更容易被人欺負、無視。又過了好多年,當發現他的修為毫無寸進時,門內不少人認為他只會是個壽數比山下的長些而已,更不願意搭理他。
而那些小輩們也不知怎麼了,一致認為他做師弟不夠格,自己親收的茶蒲、茶梨更是如此。
直到將茶白召到跟前,探尋他修行哪出問題時,才知道他元魂最深處有一道氣澤純正的封印。意識到這封印不簡單,勸他不要放棄,尋找仙緣,或許開頭會比他人艱難許多,一旦找到契機將會是那個最有可能登仙的。
也將不少流傳下來的上古傳說都告訴了他,希望對他有所啟發。
老頭對著還在繞著茶白轉悠的茶梨擺了擺手,“我曉得了,你和茶蒲去修好你師弟的屋子,要紫箭竹的,茶白有了小蛇,要建的大些”。
茶梨抓了抓頭髮哀嚎一聲,守衛紫箭竹的熊師兄,塊頭如熊,膀子一掄就能將人甩飛天,他的脾氣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提及紫箭竹,就會暴怒,就會將對方殺個屁滾尿流。
就算搞定了熊師兄,還有那兇殘的紫箭竹,箭豬都比它溫順多了……
茶梨的內心在默默流淚,雖預感小師弟結丹後,遲早會被收拾,但從沒想過一直都很好說話的師父會如此兇殘。又看了看茶白,總莫名地覺得是被這那小子給陰了。
滾了滾眼珠子,決定先去找茶蒲,告之他師父生氣了,要他去解決熊師兄與紫箭竹。茶梨咧嘴樂了樂,躡手躡腳地告退了。
老頭見此哼了聲,又眯眼瞧向息夜,並對他招了招手。
息夜除了被茶梨騷擾,一直都在歪頭回味茶白腰部的尺寸,並不想理會面前的老頭。裝作看不懂老頭的意思,睜著一雙碧汪汪的眼睛,顫著尾巴尖伸進茶白的髮間,將他的頭髮捲了又松,直到茶白的手指彎曲,快要彈上來時,才不舍地鬆開尾巴,鬱郁地搖了搖頭。
老頭頓時被逗樂,這麼一條活潑又看不出本性的小傢伙,趴在一個眼神就能凍死人的茶白肩膀上,還真讓茶白顯得不那麼唬人了。翹了翹嘴唇上的花白鬍須,又對茶白招了招手。
待茶白靠近,一把揪下息夜,還彈了下他的蛇頭,一臉嚴肅,“既認了我徒為主人,也算門內的小蛇,當懂尊師重教,這次就算了,下次記得要乖。”
息夜瞬間瞪圓了眼睛,但很快就放鬆下來,這老頭抓的不重卻難以掙脫,扭了扭身體,朝著茶白咿呀了聲,並不想理會這什麼老頭。
茶白冷著臉,盯視住息夜看似深情的眼睛許久,才垂眸攤手往老頭那伸了伸。
老頭再度哈哈一笑,反而伸出另一隻手,空空的掌心向上。
茶白瞬間轉身,留下句“這幾日我住後山,有事傳音”,便腳步不停地往外走。
老頭再度彈了彈息夜的頭,嘀咕了句,“越大越冷漠,小時候還會送我一兩件小禮物的,要不我將你壓這了,算作禮物?”
息夜見老頭說的如此嚴肅,還以為真會如此,頓時拼命地扭動起來,並對著茶白的背影不停地咿呀出聲。
老頭臉色也是一拉,毫不留情地戳著他的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