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凌晨,冬日的浦雲山霧濛濛的,到了夜晚,一層薄霧將山間的莊園困住,像揮不開的濃墨,若隱若現的,平添幾分神秘。
“什麼聲音?”陸敬安剛下樓就聽見大門處傳來一聲巨響。
昆蘭在耳麥裡問了聲情況:“門口的保鏢說,夜間霧大,蕭先生撞門口的樹上了。”
陸敬安:
男人站在客廳落地窗前,略一回眸,看見鐵門自動開啟,著一身黑色羽絨服的人從黑夜中衝進來,狂奔的腳步急切地朝著主宅前進。
像是慢一秒就會失去什麼重要東西似的。
“把門開啟。”
昆蘭將別墅大門開啟,涼風呼呼灌進來。
“先生,”昆蘭遞了件睡袍給他,陸敬安揮了揮手,示意不用。
“天寒地凍,還是穿上吧!萬一感冒了,傳給太太就不好了。”
華濃懷孕了,不僅得她自己小心,身邊人也得主動幫忙將一切隔離在外。
果然,這句話對陸敬安極其好使,戀愛腦嘛!萬事老婆為先。
“褚蜜呢?”
蕭北傾急切推門進來,陸敬安正好繫好睡袍的袋子轉身。
“樓上。”
蕭北傾換上昆蘭遞過來的鞋子就準備上樓,腳剛捱上樓梯,陸敬安淡淡聲響響起:“睡了。”
“蕭先生,儲小姐奔波了一天,這會兒估計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更合適些。”
畢竟是孕婦,精力不如從前,蕭北傾上樓將人吵醒了,只怕不好。
且不說這倆人關係不和已經是盡人皆知的秘密了。
萬一吵起來,對褚蜜和肚子裡的孩子更不好。
昆蘭的話,讓蕭北傾的腳步徹底頓住,轉身望向陸敬安。
陸敬安看了眼昆蘭:“你先去休息。”
言罷,抬腳朝著茶室去。
水汽沸騰的聲音充斥著整間茶室,華濃不在家的這段時間,陸敬安重新請設計師將屋子裡的格局都重新規整了一下,原本放著把人位座椅的地方挪走了幾把椅子,只剩下四把,顯得開闊許多。
桌子的邊邊角角全部都用同色系的防撞貼包了起來,防止華濃無意中磕碰到。
陸敬安一邊提水壺泡茶,一邊將桌面上的平板開啟遞給他:“上面是褚蜜這段時間的檢查報告,最後一份是京港人民醫院的。”
“醫生怎麼說?”蕭北傾拿著平板的手有些抖,掌心一茬茬的冷汗不停冒出來。
“不建議去賭這萬分之一的機率。”
“萬一是誤診呢?”蕭北傾語調急切。
“一家醫院可能是誤診,多家醫院的檢查結果都一樣,就不一定了,醫生說,這種事情除了孕初期飲酒之外,極有可能是夫妻雙方基因不和導致的,如果想知道具體情況,還得你們雙方去進一步檢查。”
陸敬安一邊說,一邊倒了杯茶遞給他。
蕭北傾現在,哪有什麼心情喝茶?
陸敬安的話說完,未曾得到及時的回應,再抬眸見蕭北傾,見人臉色青白,眼眶微紅,渾身情緒緊繃,一副山雨欲來的景象,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繞至茶桌對面拍了拍蕭北傾的肩膀,離開了茶室。
“三樓客房。”
他前腳離開,後腳,茶室傳來悲憫的哽咽聲,以及夾雜著一句句是我錯了。
華濃安慰著褚蜜,兩人沉沉睡去。
剛想翻身,只覺得身子一空,嚇得她險些驚撥出來。
“是我。”
“你幹嘛?”華濃壓低聲音回應他。
就著門口鑽進來的光亮望著陸敬安的面孔。
“蕭北傾來了,在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