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對方像是京港本地人,很熟悉京港的佈局和城市規劃,知道哪裡有水,哪裡無水都一清二楚,一旦車子進了水裡,我們連指紋都沒法兒查,對方這明顯就是有備而來。”
徐維越說臉色越難看,這種玩兒法,他們要是不主動出擊,很難佔便宜。
“看來是一家人啊!不然這手段能這麼像?”
華濃出來的時候剛好聽到沈商這句話。
她抱著胳膊倚在門邊兒,望著陸敬安等著他開口,大概是華濃的眼神太過赤裸裸了,有種要將他扒光的感覺,迫使陸敬安不得不回頭望過去。
夫妻二人,四目相對。
一人戲謔,一人沉冷。
陸敬安收回目光時,華濃故意動了動腳尖,讓拖鞋在門框上撞出聲響。
故意發出的聲響讓一屋子人的目光都落在華濃身上,華濃心裡起了玩味的意思,陸敬安明知道是誰的手筆,卻不反擊,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在忍讓,抑或者,他在等,至於等什麼,這位商界大亨不說,他們身邊的這些人都得被矇在鼓裡,興許哪天蒙著蒙著就沒命了。
今天是許晴,明天是誰?
這日,氣溫到了半晚驟降,更莫說到了浦雲山,山林間,白天跟夜晚的溫差已是很明顯,這種時候只會更甚。
屋子裡隔音好,只看得見窗外樹枝搖曳,但卻聽不見半點風聲。
華濃吊兒鋃鐺的樣子跟一屋子人低沉的氣壓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種時候,也只有華濃敢跟陸敬安正面剛了。
“我累了,晚上能不能留宿?”許晴見氣氛不對,趕緊開口。
跟隨陸敬安的這些年,揣摩君心這事兒,她修煉的十之八九了,華濃今日無聲勝有聲,陸敬安表面看起來溫文爾雅,實際上骨子裡的大男子權威被藏的結結實實的,而今日,華濃這番輕狂的舉動不就是在當眾下陸敬安的臉子嗎?
這夫妻二人,都在將彼此的傲骨摁在地上摩擦。
恨不得將對方身上的偽裝和尖刺一根根地拔下來丟進火裡燒了。
分鐘的工夫,客廳被清空了。
陸敬安側眸望著華濃,漆黑的眸子審視著她,壓著嗓子,忍著情緒帶著幾分硬邦邦的柔意開腔:“想說什麼?”
“為什麼不告訴他們你知道是誰的手筆?”
“說了,之後呢?”
“他們會有所防範。”
“華濃,你身為老闆,會將自己的傷疤揭開和將那些醜陋的過往扔到下屬跟前,告訴他們要對這些人有所防範嗎?”
華濃不會。
她做不到將華晉在外面的那些私生子一個個的列出來然後告訴公司的人,要防著這些人。
瞧瞧,她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卻要求他
多有意思。
人往往是嚴於律人,寬於律己。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他們壓根兒就不會用在自己身上。
陸敬安穿著拖鞋,一步步地逼近華濃,華濃挺直腰板望著陸敬安完全沒有要退縮的意思。
直視他,對抗他:“那是因為許晴他們跟一般的下屬有所不同,下屬易尋,知己難尋。”
“誰跟你說許晴是我的知己了?”陸敬安打斷她的話。
“哪有那麼多人會成為別人的知己?”
二人你來我往,全程語氣都很平淡,但是火藥味兒十足。
院子裡,徐維分了根菸遞給明少與:“別看了,看也沒用。”
“我怕他們打起來,別仇人沒找到,自己先窩裡橫了。”
沈商攏手點菸,發現院子裡的風實在是太大了,背過身子,躲著點風:“那不會,陸老闆跟華大小姐都不是這麼沒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