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濃笑了聲,伸出指尖勾住江起溟的脖子上的領帶往自己跟前帶,側身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氣息鑽進江起溟耳蝸時,男人後背一麻。
後背宛如有千萬只螞蟻在密密麻麻地爬過去。
垂在身邊的手狠狠捏緊。
華濃說:“等什麼時候江二少能跟我平起平坐的時候,再跟我說什麼打人不打臉做人留一線這種事。”
華濃說完,輕輕地推開他的身子:“江二少連一個老不死的都搞不贏還想在我跟前要自尊?跟薄廉好好學學,老東西太管閒事兒,就斷了腿讓她這輩子都出不了家門。”
薄廉?
江起溟呼吸一頓。
華濃知道的事情還挺多的。
陸敬安從人群中得以脫身走到衛生間的走廊時,遠遠地就看見江起溟彎腰弓背,華濃背脊挺直,拿著手輕輕地拍著江起溟的臉,跟訓小狗似的。
姿態曖昧。
而這中間最曖昧的恐怕要屬於江起溟望著他的眼神了。
華濃收拾完人,轉身準備回會場時,看見陸敬安站在走廊盡頭。
腳步一頓。
他不是在二樓??
怎麼會在這兒?
這眼神,怎麼一副她綠了人家的摸樣?
華濃轉身,朝著陸敬安去的步伐並沒有停下來,而江起溟站在走廊的另一頭看著這二人之間的互動,直到華濃走到陸敬安跟前停住腳步,嘖了聲:“陸總,看夠了嗎?”
二人之間神色如常,京港這個地方,大家又都是一個圈子的,陸敬安還替華濃打贏了家產官司,要是過分陌生,說明有問題。
相反的,這種吊兒郎當恰到好處的熟絡才是正常情況。
“去把衣服撿回來。”
黃凱聽到江起溟這話的時候莫名的有些心酸,到底是江家的二少爺,被家裡的長輩欺負就算了,還被一個外人欺負,他看著都覺得難過。
“二少,要不就算了吧,今天先撤。”
“去。”
江起溟言簡意賅,神色隱忍。
黃凱沒辦法,去將裝在袋子裡的衣服撿了回來。
“上二樓。”
“不去。”
走廊走到會場還有些許距離,陸敬安走在華濃身邊時丟出兩個字。
華濃很不客氣的拒絕。
“鐲子還要不要了?”
“你不給我拍,我媽也會拍給我。”
開玩笑,她可是有親媽的人,親媽還挺有錢。
陸敬安這人,素來喜怒不形於色,華濃早就知道了,離開了浦雲山,他所有的情緒都會藏的嚴嚴實實的,在外面怎麼氣他,都氣不出這人多餘的面部表情。
“陸總,我們終於見面了。”
華濃:臉多大啊。
多大臉啊!
要說江老太太不是衝著陸敬安來的,華濃都不相信。
眼看著江老太太湊到陸敬安身邊了,這好戲不看白不看啊。
華濃招呼來服務生要了杯香檳。
“能給我搬把椅子過來嗎?”
服務生顯得有些為難:“華小姐,這會擋著過道。”
“這樣啊,那算了。”
華濃找了個舒服姿勢倚著酒臺。
望著陸敬安冷漠的目光將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你是誰?”
“你可能沒見過我,我是你外婆。”
“我怎麼不記得我外婆什麼時候從土裡爬出來了?”陸敬安這張嘴,除了說不贏華濃之外,還真的從沒在誰的身上吃過虧。
江老太太臉色一變:“陸總要是方便的話,我們換個地方聊一聊。”
“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