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陸敬安不算客氣的話,一點身居高位的傲氣都沒有,反倒是提起茶壺給他續了杯茶:“自古以來,茶葉是茶葉,水是水,這二者本不相融,但卻因外部作用將他們混合在一起,變成了茶水,成了國人所愛之物,萬事萬物不可能永遠相合,也不可能永遠相剋,陸先生是聰明人,應該知曉。”
梁景和這話,在點他。
無非就是想告訴他,他跟江晚舟不可能永遠站在對立面,總會有相融的一天。
男人淡笑了聲,即便坐在全國屈指可數的上位者跟前,亦能穩如泰山,陸敬安將杯子往跟前拿了拿,遠離梁景和:“梁先生既懂茶,就該知曉茶葉分為六大類,屬性不同沖泡溫度不同,沖泡綠茶、黃茶最合適的水溫為80~85c,新白茶、新普洱茶的水溫為95~100c,沖泡烏龍茶的水溫為100c,沖泡紅茶的水溫為95~100c,而老白茶、陳年普洱、黑茶的水溫為100c。能相容的,不見得就是合適的,強行將腳塞進不合適的鞋子裡,只會讓自己受盡疼痛和委屈。”
“有才而性緩,定屬大才,我很欣賞陸先生。”
這番冠冕堂皇的話,聽到的陸敬安頗為不屑,他愛的不是人才,而是他手中的金錢和金錢能帶給他的利益,畢竟,處在梁景和這個位置上,即便是自己身家萬貫,也不可能明面兒拿出來花,但若是有人擋在他們前面,一切都可以變得光明正大的。
梁景和年輕時在一線立過功,四十來歲才退居二線,這中間,江晚舟跟著他蟄伏隱忍數十載,直到回到首都眾人才知道這一切,豪門不受寵的二公子跟書香門第的棄女,二人在一起,防備之心加起來連只蚊子都能算計其中。
“一介凡夫俗子,過的不過是平常人生活,大才擔不上。”
陸敬安說著,將茶杯裡的茶倒在一旁的茶盤裡,杯子倒扣:“梁首長的茶,今天就喝到這裡。”
“失陪。”
梁景和的目光從陸敬安倒扣的杯子上移開,放眼全國,能這麼明目張膽對他表示厭惡的人,至今也就一個陸敬安。
吱呀——————茶室的木門被推開,陸敬安剛跨出一隻腳。
啪————迎面而來一耳光將他打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