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梁小姐這聲恭喜可以晚點來。”
“梁家敗落,毀了我母親幾十年的努力,這是你先生期盼很久的,如今他達成所願,這聲恭喜,不算早。”
夜風穿街而過,帶起了華濃耳邊的碎髮,她伸手,將其別至耳後:“毀了你母親幾十年來的努力?坐享其成的人都是這麼看待篳路藍縷的人嗎?一個母親,費盡心思,處處謀算,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弄死自己的親生兒子,到頭來,還將錯誤按在別人頭上?梁小姐跟那些山珍海味吃慣了,到頭來卻問人家何不食肉糜的人有何區別?”
“你享受到了江女士所有的母愛,而我先生,沒有得到半分母愛不說,還要處處提防親生母親的暗刀子,到頭來,卻還要遭受你這種人的質問,梁小姐不覺得可笑嗎?”
梁珊被華濃字字珠璣的話說得啞口無言,望著她,臉面上的不服輸盡顯無遺。
“所以呢?華公主是想說這件事情從始至終陸敬安都沒有任何過錯?”
“他當然有錯……”華濃語氣鏗鏘,凝著梁珊一字一句開口:“他錯在投錯了胎。”
“選了這樣一個人渣當親生母親。”
梁珊臉色青白,垂在身旁的手狠狠捏緊。
站在車頭的人目光緩緩平移,透過擋風玻璃看著坐在後座的陸敬安,目光凝著他,一字一句宛如刀子:
“在你眼裡,我母親是人渣,但在我眼裡,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母親,你與其將錯誤怪在別人身上,不如讓你先生去反思他配不配?”
“他是否命帶孤星,這輩子註定得不到母親的愛。”
“放肆…………”華濃聽到這話,所有情緒都往腦門走,怒火遏制不住。
剛想跨步上前,後座車窗降下來,男人沉穩果斷的聲響響起,帶著不容反駁的強勢:“濃濃……”
“上車。”
華濃上車,靠在車窗旁揉著腦袋,陸敬安擰開水杯遞給她:“消消氣,能把你氣到的人不多,好端端地跟她動什麼肝火。”
“你聽見了嗎?”華濃側眸望向陸敬安。有些隱隱擔憂,那句他不配在她腦海中縈繞盤旋,揮之不去。
這世間哪有什麼配不配的,所有的配得感都是外人強堆到他身上的說辭。
一個母親沒有經過當事人的同意,隨便將一個孩子帶到這個世界上來,不給他愛,不給他溫暖,不承認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過錯就罷了,卻還用一句他不配來掩飾自己的罪行,簡直就是罪惡至極。
陸敬安若是沒聽到還好,可若是聽到了,該有多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