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轍,一扭頭轉到床裡,看著床上的雕花又氣又笑,蘇有容卻欺身上來,從被子裡攬住了她的纖腰:“行了,別生氣,說點正事。”
如箏心裡正奇怪他有什麼正事要說,蘇有容便嘆了口氣,聲音也變得低沉:“我知道,你是個眼裡不揉砂子的性子,家裡的事情,我也不瞞你了,大嫂她看著跟誰都和和氣氣的,內裡卻是個十分不知足,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
他一句話,便攫住瞭如箏所有的精神:“怎麼講?”
蘇有容停了一瞬,如箏轉過身看著他,見他凝眉思忖著,似乎有什麼為難之處似的,當下笑到:“子淵,你剛剛說的很對,我有你呢,若是這些事不好說,我便不聽了。(。MianHuaTang。cc 棉花糖)”
蘇有容笑著搖搖頭:“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只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嘆了口氣又到:“咱家大房的情形你也知道,大伯父雖說是庶出,但卻承繼了家風,因而深得祖父器重,大哥也是一樣,少年時便隨著大伯父南征北戰,立下不少戰功,也算是重振了國公府的威名,彌補了祖父心中嫡子未從戎的遺憾。”他笑了笑,笑容裡帶著些無奈:
“這本是好事,卻不想當年祖父的器重,反倒勾起了大伯母和大嫂的野心……”他說的直白,如箏心裡卻是一凜:“這是你猜的?”
蘇有容苦笑著點了點頭:“本來是猜的,後來有一次我上街,無意中在酒肆撿到喝醉了的大哥,送他回來的時候,他斷斷續續地跟我說了些這類事情,沒過多久,大伯父就帶著大哥去了回雁關,直到現在,都只是逢年過節才回來一次……”
他嘆了口氣伸手摸著如箏的頭髮:“府裡的人都以為大伯父和大哥是為了再立軍功,誰又知道他們卻是生生被自己枕邊人逼走的……”他看著如箏:
“大伯母出身名門,當年也是看上了大伯父的才華才委身下嫁,大嫂是她孃家外甥女兒,自然和自己的姨母是一心,大伯父和大哥都是志誠君子,怎會甘心做出那樣以庶奪嫡的事情,可偏偏這種事情,又說不得吵不得,故而大伯父和大哥這一對兒鋸嘴葫蘆父子,便只得躲了出去。”他搖頭嘆道:“回雁關雖然險要,可畢竟是邊城,加上如今顧家的勢力和凌家勢力的糾葛……”說著,他眸色便深了下去:“如今惟願北狄不要起戰事,北狄人可不是東夷人,隨便就能趕下海的。”
聽他這麼一說,如箏心裡也是一凜,她依稀記得前世北狄的確曾經多次犯邊,就在她嫁入國公府之後,長房父子還曾經帶兵在回雁關隨顧家固守,只是前世她甘心做後宅中的一隻小雀兒,對這些軍國大事從不多打聽,只記得那些年,北地戰火連綿……似乎也曾一度殺過三關,直逼京城腳下!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暗恨自己前世短視,若是多關心點戰事,此時便能知道將來哪裡會被北狄人進攻,只可惜……她在心裡將自己罵了許多遍,懊悔的幾乎要哭出來了,看的蘇有容一陣驚詫:
“箏兒,怎麼了?”
如箏抬頭看看他,才知道是自己失態了,忙遮掩到:“我只是恨北狄人,平白無故要來犯邊!”
蘇有容看著她笑了笑:“好了,別憤恨了,世間的戰爭,從沒有平白而起,無非是為著三宗,國政,利益,民心。”眼見也睡不著了,他索性起身穿了中衣,如箏也穿好了衣服陪他坐在床上。
蘇有容又到:“大盛和北狄戰戰合合上百年,如今雖然開著邊市,看上去也是一團和氣,但北狄人劫掠慣了,定然不會滿足於現下通婚開市的狀況,早晚還是要舉兵入侵的……況且咱們大盛朝自太祖爺定國以來,吃了北狄人那麼多的苦頭,京師又在北地,三關過後便再也無險可守,所謂臥榻旁側豈容他人鼾睡,這北狄,早晚也是要除的……只是如今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