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白檸這才收回思緒,身上有些冷,她緊了緊衣襟。拿出手機,亮著的螢幕上靜靜躺著一條資訊:“對不起。”
白檸眯了眼睛,捏著電話的手很緊。
她看著那條資訊,發信人是白子墨。
半響後她抬頭看著天空最後一道白光,他還是個孩子,根本不懂輕重。也許是這樣吧,白檸深呼吸有嘆出去,希望白子墨能真正的長大。
轉頭,突然視線就觸及到不遠處站著的人。他高挑修長的身材在燈光下拉出一道陰影,五官隱在黑暗中。白子墨捏了捏手指最後又鬆開,白檸發火的時候他是懵了一下,那些話不是有心只是本能的從腦袋裡湧出來。
發生了這麼多事,他還在迷茫中,身邊的親人一個一個離開,他不知道能抓住誰。爸爸沒了,媽媽連自己是誰都不認識,叔叔和小姑他一直都很討厭。本以為大哥是親人,可大哥親自把他推了出去。
隔著一段距離他們對視,白子墨始終不太承認白檸是自己姐姐這回事。他就像青春期的少年叛逆期一樣,高高在上的自尊心,不願意輕易把一聲姐叫出口。他也不想去聽從白檸的話,白檸和那個人關係親暱曖昧,十分礙眼討厭。那是白子墨心中的一根刺,看到白檸的時候總出來作亂,越來越無法控制。
“我並沒有別的意思。”
好長時間,白子墨聽到自己的聲音陌生的很,僵硬著彆扭。
“該吃飯了。”
白檸看著他,目光漆黑卻一直沒有說話。
白子墨忽然有些煩躁,看著白檸這樣沉靜的目光,前所未有的煩躁:“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我說錯話我道歉不行麼?你還要我怎麼樣?”
揉了下頭髮,他皺著眉頭盯著白檸。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白檸的病號服外面是寬鬆的毛衣,身形消瘦。可那雙眸子卻是帶著光,黑漆漆的沉著。
被這麼看著,所有的火氣都找不到一點的宣洩地方,憋在嗓子裡,卡的難受。僵持了好長時間,他的肩膀忽然耷拉下去。
“昨天你哭暈在那個姓顧的懷裡,我特別生氣。”他抬手狠狠搓了下臉頰:“我覺得我沒能耐保護不了你和媽媽,你看。”白子墨似乎是笑,又有點像是哭,咬著牙嗓音模糊:“我一個大男人了,什麼都做不到,如今發生這些事還要你來保護。你被傷害,我什麼都做不到!”
他蹲在地上,抬手抱住了頭。
那麼大個人了,抖著肩膀縮成一團,硬著嗓子說道:“我真不想你去求別人!我真的不想眼睜睜看著你委曲求全,那些東西我不要了。你是我白子墨的姐,白家的長女,他們有什麼資格讓你去求。”
白檸聽著白子墨的聲音,一瞬間所有的情緒湧上了大腦。鼻子酸了一下,她看著蹲在地上的大男孩,白子墨的性格倔強彆扭。
白子墨拿袖子狠狠擦著眼睛:“咱不去求人了,那個姓顧的是虐待狂,你以後也別和他聯絡了。我總有辦法養活你和媽,公司的股份受不住那是我每沒事活該。”
白檸眯了眼睛,泛紅的眼睛隱在黑暗裡。沉默了好長時間,直到她和白子墨的情緒都恢復平靜。
“呵,是麼?子墨。”
她歪了頭,揚起嘴角笑道:“早上白子瑜來了。”
白子墨猛地抬頭,瞪著發紅的眼睛,一下子聲音就拔高了:“他來做什麼?”
“放狠話。”
白檸想了想:“順便來看媽。”
她特別想摸一把白子墨毛茸茸的腦袋,原來他也不是一點心都沒有。好孩子,確實是她弟弟。
“哼,我看他是來看笑話的吧。”
白子墨又擦了下臉頰,站起來揚起下巴臉上閃過狠戾,捏了捏手指,聲音沉道:“還是來通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