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便成了一個面如芙蓉、身似綠柳、千嬌百媚的絕色女子,只是這女子眼中的寒冽殺意未免稍嫌濃了一些。
清洛見清南君眼中壓抑著無窮怒意,悄悄吐了吐舌頭,輕聲道:“你在這處等我一下,我也需換一下衣裳。”說著抱起地上包裹向樹叢後走去,走得幾步回頭道:“如果你偷看,可不要怪我不客氣!”
清南君聽她此言,便如逮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瞬間恢復了他以前高傲的神態,諷道:“小丫頭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這身材,圓潤不足,風情稍欠,縱是請我看,我還嫌汙了我的雙眼呢!”清洛卻對他譏諷之言毫不理會,自行到密林深處迅速換過身上已稍嫌破爛的衣裙。
換過衣裙後,清洛又調出一些糊狀物,輕輕地抹於小魚兒胸口,遮掩住那火焰圖形,又用清水替他將面目清洗乾淨,才發現這小魚兒竟長得頗為俊秀。等清洛欲替他換上一件新衣服,小魚兒卻死活也要穿上先前那件棕葉背心,清洛無奈,只得將新衣套在了那棕葉背心之上。
三人裝扮妥當,下得山來,清洛和小魚兒固是輕鬆無比,清南君也似是迅速放下心結,居然還將那女子行路體態學得頗為神似,望上去便真如一個羞怯怯的俏娘子,只是身材未免太過高挑,所幸其時青國女子所著衣裙裙裾較長,清洛費盡心思購來的這套衣裙剛好遮住他那一對大腳。
這時已是黃昏時分,烈日逐漸落入西面的山巒之後,落日餘輝下雲霞絢麗多彩,山野的黃昏安詳又自在,空氣中漂浮著一股青草芳香,田間傳來激烈的蟲鳴聲,與逐漸暗淡下去的天色融合在一起,柔和而濃重,清亮而潮熱。
清洛見天色漸黑,側頭向清南君道:“夜間行路既不安全,又易惹人生疑,萬一碰上青兵,必有麻煩。看來今晚我們要在前面的村莊歇上一宿了。”
就在此時,身後道上黃土飛揚,馬蹄疾響,一大隊青王軍官兵急馳而來,兩人心頭一跳,悄悄閃身至道側,漫天塵土中,眾官兵只略略看了三人一眼,便擦身而過。
清南君不由在心中暗暗誇讚這小丫頭的喬裝之計確是高明,不然憑自己本來面目,在現在形勢下,真是很難秘密潛到葉州,不知不覺中對清洛語氣便緩和了許多:“小丫頭自己看著辦吧,我只管帶路,也不便出聲,一切事宜由你安排。”
三人一貂趁著天未全黑,趕至信州城外二十餘里的一個小村莊,清洛細心觀察了一番,叩上了一戶人家的木門。片刻後,木門輕啟,一位年約三十多歲的中年婦人提著燈籠從門後探出頭來,清南君稍稍側過身子去,清洛微笑著向那婦人行了一禮道:“這位大嫂,打擾您實在不好意思,但我們姐弟三人行到此處,天已黑,無處住宿,不知大嫂可否讓我姐弟三人在您家打擾一宿,食宿費用我們自當奉上,並感激不盡。”
那婦人面貌甚為慈和,她仔細打量了三人一番,見兩個大姑娘一豔麗,一清秀,幼童也是冰雪可愛,頓生憐惜之心,微笑道:“本來我夫君不在家中,我是不方便留宿外人的,但見你們姐弟似是良善之人,我家正好還有一間空房,便請進來吧。”說著將木門開啟,含笑看著三人。
清洛開始聽她似要應允,心中暗喜,但又聽她言道家中只有一間空房,頓時心呼不妙,欲待張口,清南君卻嫣然一笑,當先嫋嫋娜娜地走了進去,清洛無奈,也只得抱起小魚兒和雪兒,步入院中。腦中不停在想:只有一間空房,今夜可如何是好?
婦人將她們領入西廂房,清洛見房中只有一張雕花木床,連多餘的竹榻都沒有,心中頓時叫苦連天,只是此刻,也無法提出異議。清南君知她所慮,十分得意,掩嘴偷笑。那婦人卻不知她二人心思,又似很喜歡清洛,上來牽住她的雙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小姑娘是哪裡人?怎麼稱呼?”
清洛早就想好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