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那種古板的味道,令人實在難以親近,至於其他的他感觸不深。
對於世間關於他的傳說,李欽也不怎麼認可,以為其中謠傳為多。只是在今日真切的看到了,他的府邸竟是如此樸實,沒有絲毫的奢華之氣後,他才明白世間關於盧植的傳聞並沒有絲毫誇張他確實是一個值得敬佩的清官能員。
只是……
“……可惜,皇帝似乎更相信那些宦官。盧植大人最大的危機,只怕眼下正在發生吧。”李欽對此只能無能為力的搖頭。現在的他還是太弱,無論心中有怎樣的不滿,終究不曾擁有能夠改變整個世間的力量。
站在門外,李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一步上前敲起了盧府的大門。
“扣扣……”清脆的門聲響了起來,隨即便有一個稍顯蒼老的聲音在門內相問:“門外何人。”
“在下李欽添為盧植大人門下行走。此來洛陽公幹,順路拜訪府上。”李欽在門外稽首,恭聲回答。
門一下子被開啟了,一個蒼白了鬚髮的老人探出頭來,面帶狐疑的看了李欽一眼,很是怪異的說道:“”閣下是我家老爺門下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啊。老爺外出為官甚少通訊回府……你說你是老爺門下的,有何憑證?”
“這面乃是盧大人的令牌,我想你應該是見過的。”李欽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塊黑黝黝的木牌交給老者。老者仔細的端詳了一番,確定這是盧府所有,頓時歡喜起來:“嗯,這的確是我家老爺的令牌。既然你有這塊令牌,那便說明你是自己人咯。唔……快請進來吧!還在外面做什麼……”
老者說著一把拉開了大門,將李欽迎到前廳之中,讓李欽在這裡稍後,命下人奉上茶水。他自己則以這個年紀難以想象的迅捷,邁步奔向後院,無法自己的大呼小叫起來:“大少爺,大少爺!老爺派人回來報安了。快來,快來,人在前廳候著呢。”
隨即便是一陣騷動。
須臾,便有一青年入內,只見他年約二十七八,身高八尺有餘,面如冠玉,儀態非常,身著一身青色的錦袍,眉目與盧植有七八分相似,倒是風度翩翩,自有一股書卷氣,正是那老者口中的大少爺。
李欽連忙起來與他見禮,這才分賓主坐下,互相通了姓名。這青年姓盧名節,正是盧植的長子,於朝內任郎中一職,今日乃是沐休於家中。本在後院讀書,卻聽聞父親意外的派人前來報安,心中不由得驚訝無比。
當下,他與李欽見過之後,旋即開口詢問關於盧植軍前的種種。顯然,對於這等不合常理的事情,他心中也是有幾分奇怪的。
面對盧節的猶疑,李欽心中灑然一笑。他雖不是從盧植軍前直接過來,可到底也和盧植有較深的聯絡。
此時,他與盧植分別不過十餘天,料想軍前大約不會有什麼變化,故所言所語皆毫不猶豫,肯定異常,隱隱為自己所說的種種增加了不少說服力。盧節聽他說得確定,心中頗以為然,對他卻是越發的信服了。
之後,兩人高談闊論起來。盧節固然是師從乃父,見識超群。而李欽因來自後世,讀書破萬,各種新奇犀利的觀點記了一籮筐,無論是天文還是地理,或是地方民俗,兵法政略大都能說出不少,卻是在博廣之上給了盧節甚大震撼。
一番交談,兩人說得很是熱切,大有相見恨晚之感。如此也不知談了多久,前院突然有了動靜。
但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便見一名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年罵罵咧咧的從門外進來。此時,他心懷怨恨,言行舉止之間多少有些粗魯的感覺。
堂上的盧節看了這少年一眼,眉頭微微的皺起,口中嚴厲的斥責道:“儉弟,你怎麼又和人家打架了。你難道不曉得我盧家乃是詩書傳家的門第,怎能如那些市井混混一般爭強鬥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