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已經反隋的義軍而言,他們這些人依舊打著隋軍標籤,那些義軍不會因為自己這些人幹掉了皇帝,而對自己另眼相待;
而對於依舊打著大隋旗號的官軍來說自己這些人更是敵人,因為自己這些人參與了弒君,敢了不少叛亂的事情。
怎麼辦?
城樓上計程車兵慌亂做一團。
他們接到來自上級的說法,是離這裡最近的敵人至少還要十天才能對自己發動進攻,自己只需在那時做好應對準備就行了士兵們都相信這樣的說辭,所以他們才大膽的浪了起來。
卻不想在今天,這個楊廣死去不到兩天的日子上,便有敵人殺來。
“快去將訊息報告給武賁郎將知曉吧!”有士兵這樣提議。
他們都是武賁郎將元禮的部曲,此時想要找人,自然頭一個想到的便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嗯!”這等說法一出,眾人皆重重點頭。
於是,有人下了城樓,跑去報訊。
武賁郎將元禮,是驍果軍的中層將領,按道理這一刻他應該在城樓邊上的北門軍營裡駐守的。
但那只是一般情況下,如今這等混亂的時候,想要在應該還在的地方見到應該的人,已是不可能的了。
報訊計程車兵在已然沒有多少士兵的軍營裡找不到元禮,只好向元禮的親衛打探。
這名親衛是在前日宮變中負傷的,因為需要靜養,所以才留在了軍營之中。
因為一直都在營裡,自家主將究竟在何處,他是不太明白的。在曉得眼前這等情況的危急之後,他努力的回憶自家同僚的話語,從中猜測到了一個可能:“郎將大人應該在城中的芳翠閣的韓大家那兒。昨天聽他們說郎將大人對韓大家這個清倌人很感興趣呢。”
是嗎?那還猶豫什麼?趕緊去找吧!
報訊計程車兵飛奔而去,前往城北最大的青樓芳翠閣找人。
然而,還等他抵達芳翠閣,隆隆雷聲就在城門方向響起。
報訊計程車兵扭頭一看,正好看見一一朵黑色的硝煙在城樓上冒氣,巨大而炙熱的紅色火球在如墨的煙雲時隱時現,它吞噬了城樓,將其上的樑柱磚頭化為一些根本看不清形狀的碎屑,從十幾丈高的城樓上砸下來,噼裡啪啦的落在地上,宛如下了一場大雨一般。
“該死!這是雷公的怒火麼?是對我們弒君的懲罰?”士兵瞠目結舌的看著,心裡越發慌張起來。
“蒼天不佑啊!”一時間士兵都有就此脫下軍裝就此逃去的想法。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只是做到一半,他看到了胡亂穿了衣服從前面的芳翠閣裡出來的武賁郎將元禮。
士兵看到了元禮,元禮也看到了他。
士兵還想逃,但元禮哪裡會放過他。
當下,元禮顧不得身上的狼狽樣,展開身法如飛鳥似的奔到他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厲聲喝問:“告訴我,究竟發什麼什麼事情了?”
“敵……敵襲!”報訊的事情崩潰的哭著,和自家將軍說明的了情況。
“什麼?敵襲?”元禮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北邊?是李子通,還是杜伏威?奇怪,他們不該來得這麼快啊。”
元禮也鬧不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但不管怎麼說,敵人來了,這是一個事實。
“看你這蠢樣,這不過是敵人的障眼法而已,看你被嚇得……”對於傳令兵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元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聲責備道。
雖然他也知道這傳令兵所說的是真,這宛如雷公一樣的動靜真的是敵人造成的,但他絕對不能承認這一點。作為將軍他清楚的知道,把敵人說得太厲害,完全會造成這些大字不識一個計程車兵士氣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