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新學就是儒學的附庸。
“可朕卻希望能看到爭執,能看到涇渭分明。”
帝王分而治之,一拉一打,這才是帝王心術。
讓儒學一統,憑什麼?
晚些在宮中,他問了武媚的身體,然後難得的提及了此事。
“陛下,賈平安還年輕,那些人老奸巨猾,若是陛下不管他,頃刻間就會被那些人給撕碎了。”
李治看著她,見她憂心忡忡的模樣,不禁失笑道:“確是如此,所以朕罰他去解決了清明渠的淤塞,就是讓他出錢……如此那些人也算是解了氣。”
武媚笑道:“陛下英明。只是那些人的氣性大,回過頭還得要為難陛下。臣妾想到了當年在家時。”
她目露回憶之色,“那時候臣妾家中養了好幾條狗,剛開始家人覺得有趣,就寵溺了些,後來那些狗便得寸進尺,整日蹦跳撕咬,把家中的擺設撕咬的破爛不堪……”
李治一聽就笑了,這等民間的事兒他覺得頗為有趣,“後來如何?打殺了?”
武媚抬頭,“後來臣妾就拿著棍子,把鬧得最兇的那條狗痛責了一頓。”
“好手段!殺雞儆猴。”李治補給點頭讚許。
“第二日那狗又撕咬。”
李治笑容僵硬。
你就不能讓朕英明一番?
“臣妾依舊責打,越發的重了,第三日那狗看到臣妾竟然畏懼……臣妾指著家裡的擺設,那狗就走來,趴在臣妾的身前……至此,家中的狗再也不敢如此了。”
李治若有所思。
那些臣子可不就是這樣嗎?
今日跋扈,明日嘚瑟。
他暗示過無用。
看來還是要下狠手才行。
他看了武媚一眼,“你倒是知道許多道理,以後可和朕多說說。”
武媚惶然,“這是干政呢!”
李治笑道:“這也是干政,那王忠良日日都在干政。”
“陛下,奴婢不敢。”
王忠良嚇得魂不附體。
武媚捂嘴笑道:“若是如此,臣妾以後就多說些。”
李治準備回去,臨走前說道:“那新學中實用的不少……”
武媚只是相送,沒說話。
李治走出大殿,看似隨意的說道:“你如今有孕,心中多半思念親人,你在感業寺時和賈平安以姐弟相稱,如此,可令他來說說話。”
武媚低聲道:“怕是不妥吧。”
李治回身,“你懷了朕的孩子,這便是朕的酬勞。”
這話說的就像是夫妻間的調笑,武媚以袖遮臉應了。
等皇帝一走,張天下過來說道:“昭儀,陛下這般寵愛,以後未必不能一窺淑妃之位。”
武媚不置可否的搖搖頭,“晚些時候你帶人護著我去前面,可疑的一律留在這裡。”
“是。”
武媚的嘴角微微翹起,卻是譏誚之色。
皇帝說什麼讓賈平安來陪她說說話,實則目的是讓她去探底,看看新學的根底。
帝王就沒有單純的!
晚些有人來報,“武昭儀,那武陽伯在前面候命。”
武媚嘴角的掛起了笑意,“這便去。”
一路到了前面,會面的偏殿外竟然站著王忠良。
這是皇帝的保全之意:有王忠良在,誰敢嚼舌根就收拾。
武媚眉間淡漠,微微福身。
“奴婢不敢。”王忠良側身,表示不敢受武媚的禮。
武媚微微一笑,提著裙襬拾級而上。
張天下趕緊攙扶住了她,武媚搖頭,“無需如此。”
她的身體真的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