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任何動靜,不可出聲,我先對付水下的朋友。”青山匆匆說完,貼舷板滑下板底,悄然入水聲息全無。
三個人頭出現在大石外側水中,接著向水中一沉即沒。
柏青山的水性,已臻登峰造極的境界,他貼上船側以耳傾聽水中的動靜,水中太黑,必須以耳代目。
聽到了水的波動,接著第一個人頭出現在舵尾,然後是第二第三個人頭。
他先不動聲色,靜休不動。
三個不速之客扳住舵,在低聲交談,一個說:“咱們上船將他們趕上岸,豈不比鑿船來得更乾脆些?”
“不行。”另一個稍頓說:“那姓柏的可怕,上去討不了好,反而打草驚蛇。船一沉,還怕他們不登岸?岸上自有人對付,咱們犯不著冒險。再說,咱們必須聽命行事,千萬不可妄自決定。”
“好吧,動手。”
“我先到下面看……”話未完,人已向下沉。
兩同伴不知有變,扳住舵靜等訊息,久久,不見下去的同伴回來,另一人說:“咦!老三怎麼不上來了?我去看看。”
這人向下一沉,向船底潛泳,伸手一摸船底,想摸到活艙,卻摸到一個人體,以為是同伴,趕忙拍了對方三下示意。豈知突感到腰眼一震,立即手腰發僵,不由大駭,忘了身在水底,張口狂叫,口一張,冰冷的江水嗆入,身軀向下沉,手腳失去了活動能力,扭動著沉下江底去了。
最後一人腰帶上帶了一把水斧,一頭尖一頭是鴨嘴,是鑿船的利器,眼巴巴地等候同伴出水招呼。正等間,身後鬼魅似的升起一個人頭,無聲無息令人難覺。接著,一條手臂像鐵箍,鎖住了他的咽喉,帶著他向下沉。
醒來時身在艙中,艙內一燈如豆,一雙青年男女坐在他身旁,青年人手中的一把小刀,正抵在他的咽喉上,不住向他獰笑,見他醒來,刀尖稍向下壓,低聲道:“不許聲張,小聲回答。老兄,你的兩位同伴都招了,就等你啦!”
他大駭惶恐地小聲道:“你……你們是……是……”
“別管我們,在下要你的口供,以證實你們三人的話誰真誰假,真的可以活,招假供的死。誰派你們來的?”
這位仁兄膽都快嚇破了,冷冰冰的刀尖迫壓在咽喉上,那滋味真不好受,心膽俱裂地說道:“輕些,輕……些,……喉嚨要……要破……破了……”
“那你就快招。”
“在下是……是七里瀧水鬼錢江的……的弟兄。”
姑娘對這一帶不陌生,介面道:“七里灘本地人稱灘為瀧。原來這一帶的漁戶十之八九是水賊,永樂年間,嚴州知府萬大人萬觀,將漁民編組,十舟為甲,劃地巡警各負其責,何處舟船被劫,惟該段的漁民是問,既往不咎,犯者同甲者抵罪,自此盜患絕跡。六十餘年來,七里灘不見盜蹤。這位水鬼錢江,是活動在嚴陵灘釣臺附近的水賊,但不在附近作案。他那群弟兄有上百之多,上起蘭溪,下迄富陽,這一帶的硃砂鰣魚,概由他們收購與經銷。”
“還有其他的人麼?”
“山君寇大爺寇榮,與賊丐焦廷,山海夜叉陳道明。”
“還有麼?”
“沒有了。”
“為何要來暗算在下?”
“桐廬富文星,傳出訊息說你們帶了十萬金珠。千手猿詹心權,出黃金三百兩捉拿姓禹的一家老少三口,因此……”
“他們為何還不來……”
“要先將船弄沉,你們便登岸送死,都在岸上等。山君還帶了六頭熊,十頭虎,與上百頭紅狼。”
青山將賊人捆上,向姑娘問:“禹姑娘,你認識那些人麼?”
姑娘憂形於色,道:“我只聽說過山君與千手猿。山君是這一帶的怪人,善役使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