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等上十年。”
“費姑娘落在令郎手中,她一個女流,清白與名節將何以保全……”
“那是她自己的事,與老弟有何關係?你與費姑娘沾親?帶故?”八方風雨含笑問,面有得色。
柏青山終於沉不住氣了,拂袖而起道:“這麼說來,在下已明白堡主是如何縱容令郎作惡了,這次在下白來啦!堡主已推得一乾二淨,在下只好告辭了。”
“老弟言重了……”
“事實如此。”
“老弟,在下有一良言相勸。”八方風雨仍然含笑說,神色似乎正在轉變中。
“在下聽得進忠言,不怕逆耳,堡主請說。”
“老弟已傷了敝堡四位弟兄。”
“不錯。”
“敝堡的人已群情洶洶。”
“這是可想而知,理所當然的事。”
“因此,在下奉勸老弟,在日落之前,遠離光州五十里外,敝堡的人已到光州來了。”
“哦!這得要很快的腳程。”
“對街長興客棧,已替老弟準備好坐騎,老弟儘早動身,遠出八九十里,諒無困難。”
“呵呵!堡主照料得周到極了。”
“老弟投宿的汝南客棧,在下已派人送去一百兩程儀以壯行色。”
“在下不乏盤纏,心領了。”
“別客氣,小意思。在下堡中有事,不克親送老弟登程,恕罪恕罪,告辭了。”
“在下相送。”
“不必客氣,請繼續用酒。”
柏青山送至樓口,笑問:“堡主就此返堡?”
“是的,還有五十里路好趕呢。”
“請好好準備。”
“紀家堡隨時皆在準備。”
“在下這就放心了。不送了。”
“請留步。”
送走了八方風雨,他冷笑一聲,丟下十兩銀子,舉步下樓。
酒樓的大門口,一名大漢抬頭看日色,喃喃地說:“唔!西斜了,西斜了。”
柏青山扭頭問:“你看什麼?”
“看太陽何時可下西山。”大漢奸笑著說。
“快了,還有兩個半時辰。”他答,向街心走。
對街的長興客棧,一名店夥牽了一匹坐騎過來問:“客官何時動身?坐騎已準備妥當。”
他呵呵笑,揮手道:“別急,該動身時在下便動身了。”
在走向汝南客棧後段街道旁,不少青衣大漢虎視眈眈。
他不加理會,踏入了汝南客棧的大門。
掌櫃的帶了兩名店夥,捧著他的行囊,迎上去含笑道:“聽說客官要走,小的已替客官一切拾掇停當。”
一名店夥強笑著說:“包裹中有紀大爺奉贈的一百兩紋銀。店錢已由紀大爺會帳,客官不必破費了。”
他呵呵笑,說:“等一等,在下要遲片刻動身,行囊暫且寄櫃,等會兒再說。”
他重行出店,信步到了右鄰不遠的一間食店前,說:“剛才只喝了十斤酒,腹中空空,得找食物填五臟廟,就在此地用些麵食好了。”
正待跨入店門,一名店夥伸手劈面攔住了,惶然道:“客官止步。”
“怎麼啦?”他問。
“小店已打烊了。”
“什麼?”
“小店的食物已經賣光,正在關門打烊。”
他淡淡一笑道:“好,在下今天如果再發現貴店開門,保證貴店將真的關門辦喪事。”
說完,他轉身便走。
一名大漢笑嘻嘻地走近,陰笑道:“客官,到息縣方有食物賣,早些動身還來得及,沿途如有耽擱便趕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