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理所應當的回她:
“待到時候妹妹飛黃騰達了,不會忘記姐姐你的提攜的。”一點也沒有懷疑,果然是被養大的嬌兒,輕易就被迷惑,狂妄過了頭,總覺得世間萬物總有一天都要被自己踩在腳下。又是許久無話,虞素又告慰了她幾句,聽見外頭有燕子鳴叫,不知怎麼的想到自己院子後頭養著的那一雙白鹿,突然便覺得自己實在需要些救贖。
“那我先回去了,再過幾天就是三月十三,等三月十四我再來瞧你。”
虞嫣笑著應了是。
外頭萬里晴空,暖風燻得遊人醉,天子居所,即使是下僕住的地方亦考究,院子的邊角盛放著許多無名野花,奼紫嫣紅的,摻在一起頗是好看,虞嫣執意要送她,一路上走的趾高氣揚,大概是要借她的勢揚眉吐氣,卻不知怎的讓人覺得荒唐。
等皇帝御駕回鸞那天,巧不巧的,虞素病了。阿衍之前,這身體的原主六宮三千粉黛,又大多年輕氣盛,雖說現如今個個都落入失寵的境地,但總以為自己還能東山再起,再見君顏。正是帶著這樣的期許,即使莊裕夫人稱病,也都自發的往回鸞處去接駕。其中舒慎儀如今與元順華要交好,這樣的場合也是兩人同行;元順華自打上次小產,在宮中的地位大不如前,但與她從前在永巷時的寂寂無聞相比,現如今她也算是求仁得仁。莊裕夫人對待她們這些后妃並不算苛刻,且她如今的名分並不算低,雖然因著被廢黜的和妃的事,元家算是徹底得罪了太后的孃家,但好在現在公孫一族勢單,雖聽說父親如今在官場是事事不順,但總還存下了一條性命。她想到自己也曾如眾星捧月,現如今卻卑弱至此,而這所有的風生水起或一敗塗地,都不過是因為虞素罷了。
元順華總是會突然就沉在自己的世界裡,對於這情景,公孫泠早是見怪不怪。但眼見著就要得見天顏了,她自覺不能再讓元順華再出什麼差錯,便出手搖了搖元順華的胳膊。元氏這才晃過神來,見車馬漸漸地近,她回頭便對公孫泠說道:
“皇上來了。”
公孫泠聽了,臉上露出很淺地笑容,這女子有驚豔的美,但初看上去又覺得她純良無害。本該是男子喜歡的型別。元順華見了,心中更加不落忍,她扯了正要上前的公孫泠一把,見公孫泠不解地回了頭,一副楚楚可憐又純良無辜,元順華狠了狠心,便說:
“皇上是不會下來見咱們的。”
“姐姐怎的這樣悲觀。”說著,臉上的梨渦輕旋,露出恰到好處的甜美笑靨。
元順華見了更是不忍,卻又覺得她在這樣下去,怕終有一日要傷透了心,只得硬下了心腸說:
“莊裕夫人尚在病中,皇上如今去鳳凰殿還來不及,哪裡會有心情來瞧我們。”
公孫泠見她面色灰敗,又像是有許多難言之隱,心道自己所問之事今日怕是得成,就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句:
“我早入宮前就聽說,聖上是多情天子,雖說也曾寵愛過張家女兒,但還是雨露均霑的時候多。”
“那也是從前了。”元順華果然上當,瞬間就有些義憤填膺。
“莊裕夫人,已經不是專房專寵,而是擁有可與有唐時楊玉環楊貴妃比肩的愛寵。就如同……一生一世一雙人。”
元順華的語氣裡似乎多有嗟嘆,公孫泠聽了,那一層心思百轉千回,但怎麼都落不到實處。她是見過男人情深如海的,但那樣的痴兒世上無兩,她哪裡就會這樣的背時,一碰就要碰上兩次。
她也想不得那麼多,還沒開口說話,就見左右都跪下來,已經開始三呼萬歲。她也跟著跪下,心中還帶著皇帝與人群中見她鶴立雞群,情有所終的期許,卻最終只等到與她擦肩而過的黃輦,與心下的一片肅然。
皇帝走後,公孫泠只覺得耳邊充滿了各式各樣尖銳的女聲,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