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華。”
他喃喃地念她的名字,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去長寧殿吧,你的女人等著你呢。”
她神色溫軟下來,卻仍舊帶著某種哀慟與不容置疑,東方止回過神,突然覺得今天這事實在滑稽,鬆了口氣,笑著便說:
“那不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只有你。她沒懷孕,我跟你露個底,我放出這個訊息,再把她挪去長寧殿,是有大用。”
前半句輕佻,後半句凝重。
都是聰明人,一點就透,鬧了這麼久原來不過是場誤會,虞素羞赧,又不願意道歉低頭,遂悶聲說: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我才進門你就喊打喊殺的,我倒是想解釋,你卻不給我這個機會。”
又揶揄她:
“我從沒見你氣成這樣子,說真的,明華,我心裡只有你。”
她本想說我心裡可沒有你,又覺得這句話實在沒什麼說服力,乾脆抿著嘴不說話。
“明華,咱們重頭來過吧。”
她曳了曳裙角,聽了他的話也不抬頭,只是動作到底有些停頓,那不知道怎麼擺放才好的雙手出賣了她,東方止唇角輕揚,往後退一步免得她尷尬,帶著笑看了她良久:
“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
虞素抬頭看他,良久良久,既不點頭也不搖頭。皇帝知道她心中已經有鬆動,心滿意足,又生怕她反悔,趕快換了話題,只是囑咐:
“這些日子內廷會有變動,你在宮裡好好養著,上次慎刑司的傷定然還沒好全,你又不上我看,身子上有沒有淤青我也不知道。”
話說的露骨,虞素木木的,卻從始至終沒有反駁他。溫順的不可思議。
卻不知虞素尚浸在剛剛的震動中出不來,心中所思所想全是他說的那一席話,又怎麼還有精力跟他“鬥法”,自然聽之任之。
東方止卻以為自己提到了從前的事惹她傷心,心裡著急,臉上難免就顯露出來。虞素見他陰晴不定,將將喚了他一句皇上,就被他掩住了唇。
原來吃人豆腐,也是會上癮的。
虞素又急又氣,雙手卻被他制住掙不脫,乾脆也就不再掙扎。青天白日,想來誰也不能輕薄誰。
皇帝正意亂情迷,舌頭卻突然被人死命咬了一口,他疼的厲害,皺眉鬆開她,就見她酡紅著臉,語氣卻冷。
“阿衍,你自重。”
他嬉皮笑臉的去攬她的腰,全然沒有平時的冷凝。虞素從前只當他是個冷麵人,性子又激,心思又沉,雖說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時不時也會顯露出溫柔細緻的內裡,但總的還是個叫人害怕的修羅。
更遑論他如今富有四海,那一層肅殺只會再添,不會再少,卻不料他璀然一笑,竟也會讓人放鬆。
虞素往旁邊挪了挪,東方止極少見她低眉小意,心裡那一層甜像是藏不住要溢位來,便笑她:
“原來你膽子這麼小。”
“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麼就不懂這個道理。”
話說出口卻是半點說服力也沒有。
“可是你現在都是我的夫人了。”
皇帝語氣輕佻,眉眼卻凝重,這樣的鄭重虞素自覺承受不起,卻又像想起來什麼似的,煞是感慨的回答他:
“不曾明媒正娶,不過是個能入皇陵的妾氏,這樣的身份我不要。”
她目光灼灼,直指人心。帶著無上的倨傲與高貴,她是真正的天之驕女,無人比量。
虞素微微一曬,臉上浮現出一些淡漠與不可信,似是感慨良多:
“阿衍,這就是我的命,也許前世今生,月老的紅線都未牽到你我手上,咱們怎麼都做不成夫妻。”
她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