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也只是逗逗二少,看他著急,並不存心要死裡灌他,果不其然就見他開始裝醉,自是少不了調侃。
便有人緊跟著道:“二少明日要當新郎官呢,心裡急急切切,哪裡肯多喝,萬一誤了事接不到新娘子,怎麼進洞房呢,可不是誤了他的大事麼?”說完曖昧的嘿嘿直笑。
“哎呀,你們這幾個行好吧,一個個忒不安好心了,都把二少逼這份兒上了……對了,聽說新嫂子可不是個好惹的,小心她等急了,撩了蓋頭,抄了傢伙一個個發作你們,哈哈哈。”
眾人一陣笑聲,話題不由轉到了那位新嫂子的身上,都是聽過“三分雙煞,一鬼一花”之名的,女方的強勢毋庸置疑,卻又知道這親事是二少自己心甘情願求來的,於是編排出許多打趣的話來。
二少裝醉歪在一邊,聽這幫人話裡免不了帶著些葷言葷語,然江湖漢子都是這般,並不是不尊重,反而聽著他們口口聲聲新嫂子新夫人的叫,回味一番,心裡樂開了花。
樂歸樂,著實也怕誤了明天的吉時,就暗裡偷偷拉了旁邊人的袖子,旁邊站的就是常三哥,也是九幽堂內堂子弟,果然就道:“哥幾個等等罷,白天中午的時候二少就已經喝了不少,我看是真醉了,諸位且先喝著,小四,過來咱扶著二少回房。”
眾人只是笑,並不攔著,常三哥就和小四扶著林少回房了。
蕭林凌一路回了臥室,本來還在裝醉,不想進了門發現裡頭有一人正在等他,正是蕭慶鳳。
自然不好再裝,便正了正身子,常三哥和小四也識趣,不擾這對兄弟敘話,拱手告退。
蕭林凌酒氣上來,面色發紅,望著蕭慶鳳傻笑,還打了個酒嗝。
蕭慶鳳見他喜不自勝的模樣,不由搖頭,心道,這件所謂的“喜事”,只怕也就數他這個傻弟弟最開心了。
蕭慶鳳是明白的,也看得清楚,自上次蕭林凌以死威脅,逼他放過了那個女煞星,他便知道這二弟是再不會聽勸了。
但誠如朱小指所言,花鳶身為女子,性子傲烈,武功又強,蕭林凌在她面前氣勢便弱了幾分,蕭慶鳳不喜,再者就算娶她為婦,也要防著暗通三分堂,有道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保不濟哪天就要出亂子。
九幽堂幾代經營繫於蕭慶鳳一身,再接著也許就是蕭林凌當家,就算蕭慶鳳心疼自家二弟,也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亂了家業。
所以蕭慶鳳向三分堂提親,最初只是做作而已,心知三分堂不會允,花鳶本人也表示了不允,這樣讓蕭林凌自行死心,可是後來仔細思量,又心生一計。
做戲不如做足全套,乾脆做足了誠意迎娶三分堂的副堂主,萬一不成,便算是令蕭林凌死心,萬一成了呢?則更好,在婚堂布下陷阱,誘使沈青愁也過來,屆時殺之。
沈青愁身為三分堂總堂主,乃花鳶師兄,聞花鳶再無親人,按照婚禮習俗,女方當有一人送嫁,論情理沈青愁可充送嫁的孃家人。
為了怕他不來,蕭慶鳳特地提前商定了盟約條款,約定沈總堂主帶上盟書與新娘轎子一同過來,禮成之時,雙方總堂主當堂齊在盟約書上簽字畫押,就算正式結盟,因此這番兩堂結親的婚事,也有類似於和親示盟之類的意義。
這樣一來,等沈青愁一到當場格殺了他,身為師妹的花鳶逢此變故,只會心恨九幽堂,決計是不會再嫁過來,發難的時候或可留她一命,以免加重了蕭林凌的怨念,但蕭林凌便如一盆涼水潑下來,認清現實,不止徹底絕了他那份心,也是讓他得個教訓。
如今蕭慶鳳念著沒有子嗣,一心要培養二弟接班,不肯再像過去那樣縱容,心狠一點倒也覺得是為了二弟下猛藥一般。
蕭慶鳳已經定了明天的計,心裡固然沒有愧疚,仍是也有些心疼二弟,於是就過來了,方才在蕭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