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在伊爾的聲音消失後重歸寧靜,這段本不該存在的沉靜實在是因為兩人有太多的問題所導致思緒的雜亂無章而不知從何說起所致。
後來還是羅伊打破了這份尷尬:
“先撇開世界是否已被毀滅之說,如你所言,那麼艾裡克和我都是中界流吟的後代嗎?”
“從簽訂契約的那一刻起,他們把一絲元靈注入到了指定的引路蛇身上,實際上發揮引路效果的並非蛇而是你們的前人在蛇體內的那絲元靈,所以不會弄錯。”
羅伊的問題正是目前艾裡克最想知道的。流吟的後代?從何說起呢?為什麼他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察覺?
艾裡克問伊爾:
“那麼作為流吟後代的我們能查明他們的身份嗎?”
伊爾回答:
“由於中界至上界的元靈實在寥寥無幾,所以他們的資料我們都有大概的備份。由於其餘二十一個均已確認,現在只剩下兩個了,我報出來你們自己琢磨吧。”
為什麼感覺有點像失物招領……
伊爾從桌子上拿起一本破爛的冊子,翻過數頁:
“一個是來自於中國的老頭,不善言語,姓氏與名均不詳,職業不詳;另一個來自於日本北海道,姓名中村研一,職業是風水師——”
“噢!”艾裡克一掌拍打在額頭上,“我的天哪!就是這個糟老頭,算是我的爺爺,過了大半輩子窮困潦倒、不苟言笑的生活。他七十歲那年我把他從中國寂寞乏味的鄉村接到了英國倫敦,我正在為他是否能夠適應異國環境而擔心時,他自己卻迷失在了倫敦大笨鐘下面。”
而一旁的羅伊則預設了他那個無故失蹤的父親——一個吊兒郎當的風水師。
兩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艾裡克在想,要是這個貧窮的老頭子生前對他說自己能上天入地,他肯定送他去瘋人院,那個中村研一要是對羅伊這麼說,羅伊肯定也會這麼幹。
伊爾吁了口氣:
“現在你們應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報——”一長串急音從大廳外面傳來。
“進來!”
一個佩劍騎士從外面飛奔了進來,躍上了圓臺。看了他們一眼,隨即從懷裡掏出將一個卷軸交給了伊爾,伊爾臉色凝重地接過了卷軸。
“弗蘭,回來幾個人?”
這個叫弗蘭的騎士迅速單膝跪地,頭埋的很低。
“我問你回來幾個?”伊爾的語氣變得低沉。
“一個……”弗蘭不敢抬頭。
“什麼?一個?!”
“是的,伊爾先生,只有艾麗活著回來了,此刻正在聖井婆婆那裡療傷。”
伊爾踉蹌退了幾步:
“我派出去十五個流吟精英只回來一個,陣亡十四個?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弗蘭站了起來:
“伊爾先生,我們和你的心情一樣沉重,但務必請你振作。戰鬥還未拉開序幕,接下來應該怎麼做,請給我們指示!”
伊爾攤開卷軸,默視良久,他緩緩坐了下來,做了一次深呼吸:
“去,把其餘二十一箇中界人叫來。還有,如果艾麗行動沒有大礙的話,我想親自聽聽她的看法。”
“遵命!”
弗蘭大步走了出去。
伊爾後背重重靠在了椅子上:
“兩位,我不想再多說什麼了。如果你們相信我,就請你們留在這裡,一切即可見分曉;如果認為我是個撒謊者,你們大可離開,我會叫人安排你們的生活。但不管如何,我還是會遵從契約,讓你們挑選光露來增強自我保護能力。”
艾裡克和羅伊對視了一眼。
“伊爾先生,”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