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保護自己,再無人可以隨便傷害。只除了,我厭惡人的碰觸。似乎這樣,就永遠不會記起那一刻的無助絕望和讓人噁心的骯髒。
我給哥哥換了一副面孔,平凡無奇的那一種。
哥哥說,即使目不能視,我的這手易容術也天下無雙。
我仰起了笑臉,為這難得的稱讚。
原來我活著,也是有用的啊!
很久之後,哥哥回來了,他的聲音裡有淡淡的疑惑。他說,就是那副再平凡不過的面孔,竟然有人會愛上?
那個笨蛋女子,哥哥說她叫蕭七。
蕭七,那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只是覺得好笑,那麼笨的人,怎麼會活在世上,不如做成花肥,也算死得其所。
哥哥還帶來一具屍體,已經死去多時,用凝冰掌完整的儲存著。
哥哥說,要我摸遍他的每寸骨頭,連骨縫也不要放過,然後,一模一樣複製到他身上。
我遲疑了,這一次,不是易容,是重塑,是要捏斷哥哥的骨頭,寸寸重塑。
“很疼,而且哥哥可能也回不來了。”
我這樣說。
哥哥卻根本不在乎,甚至沒有多考慮一刻,他輕笑,“照我說的做就可以了。”
哥哥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人的面貌,甚至,另外一個人的記憶。
他說,只有徹底拋棄過去的痕跡,他才能真正融入某些人的生活。
哥哥是真正的天才,他果然說得沒錯,失去記憶的他,真的進入了某人的生活,這一點,在後來的後來,得到了證實。
那個某人,我從第一次見她,就覺得奇怪。
她真是個奇怪的人,非常奇怪。
我那天心情很好,想和人多說幾句話,而且最近花肥太多了,我擔心桃花吃得太多,來不及吸收,所以沒有在她說想要離開的時候,立刻把她做成花肥。
她知道不能馬上離開之後,居然,睡著了。
那實在是一種難得的經歷,有人在我的身旁睡著,可以聽到那均勻的呼吸聲,規律而緩慢,讓我,也有些想睡了。
我當然沒有睡,我只是在努力的想,她為什麼可以睡得著呢,沒有驚恐大叫,沒有哭泣求饒,也沒有像個瘋子一樣,亂跳亂跑,踩壞我的桃花。
她當我不存在一樣,自顧自的找廚房,自己做飯吃,也不理我。
她還是會給我把脈,給我開藥,可是除開這個,她脾氣真的很壞。
她叫我喝藥,每次都是用腳踢的,似乎很不耐煩。
我把人做成花肥了,她生氣,我把門踢壞了,她也生氣。她一生氣,藥就會特別苦。
她最生氣的一次,是我把王琛帶來的女人給做成花肥了。
我實在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生氣。
那些女人還沒走到我身邊,就已經讓我噁心得想吐。這樣的女人活著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去做花肥,桃花那麼乖,應該可以容忍的。
我是這樣想,可是她生氣了,儘管我不明白,我還是向她道歉。
她好像真的是被氣到了,拿了門口的掃帚就使勁的打我。
打得很用勁,身上有些疼,可是聽著她的喘氣聲,心裡卻比身上更難受。
我皮粗肉厚,她打我一定很辛苦吧!而且,說了那麼多話,也很口乾了。
瞅了個空當,我倒了水小心翼翼的遞給她。打我沒關係,不要傷到她自己就好了,罵我也沒關係,不管她說什麼,我都會聽的,我只是擔心她罵得太用力傷到嗓子了。
她罵我,打我,生我的氣。
可是我知道,她對我是不同的,甚至是哥哥,也不像她對我一般不同。
“淇安,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