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安定侯府的侯爺願意幫林國公一把,還特地上門來問了怎麼回事,打算怎麼個章程。可惜人安定侯年紀不大不小早有了家世,幫不到林嬌,家裡兩個兒子又實在太小,就是他願意捨出來林嬌也是在看不上。
沒了法子的林國公最後捏著鼻子認下沈二柏,心裡說不得也是不情不願,但是外人要是敢來置喙,他還是萬萬不依的。所以不管是什麼親近關係,來一個林國公就懟一個,懟到最後幾乎全京城的勛貴世家都知道,林家為了躲許皇后的孃家,怕是要招個沒根沒底的女婿上門了。
這事越傳越兇,信的人也越來越多,就連林府裡許多下人奴才許多都這麼覺得,連帶著對住在客院的沈二柏態度都曖昧起來。從一開始頭幾天的沈副將,到現在已經變成沈爺了。
沈二柏剛開始要不是被人當場抓住,也不大情願留下,但外邊這些風言風語到底不算要緊,要緊的還是許家的步步緊逼併沒有隨著這些流言而退卻,有好幾回許家都直接堵到自己跟前來。
好言好語相勸有,勸自己無謂摻和到這潭渾水裡來。冷嘲熱諷也有,大多數都是嘲諷自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些酸話,到最後甚至連金銀名利都用上,說是隻要自己離開林嬌,不管是多少銀子許家都給。
偏越是這樣沈二柏就越發覺得不能走,甚至比起以前老躲著林嬌的時候,還更添了幾分親近,尤其是過完年開春以來許家又開始蠢蠢欲動,反而成了兩人之間的粘合劑,把林嬌喜得夠嗆。
「昨天妹妹就跟你說了讓你今天早點過去,你忘了啊。明天就是放榜的日子了,你那妹夫可是第三回 考了,能不能成就看明天的,今天說什麼也得過去陪著人家,別讓他一個人待著胡思亂想。」
林嬌今天早早的就起身,還去前頭自家哥哥那裡拿了兩隻他昨天剛打獵打回來的野雞兔子,「瞧瞧,今天啊咱們把這個拿過去讓妹妹做了,我們陪陳景多喝點,只要把他灌醉了一覺睡到明天,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我妹妹,那是我妹妹,你這一口一個叫的還挺親近。」
沈二柏看著自己跟前把所有事都安排得妥妥噹噹的林嬌,一時間有些恍惚,好像要是兩人真成親的話,說不定以後她就是這般模樣,什麼都管著什麼都想著,把自己管的死死的。
但恍惚說到底只不過一瞬間的事,恍完了理智還是占上風的。只不過現在沈二柏的理智沒太大出息,哪怕心裡想說幾句狠話來懟一懟林嬌,但說出口的就只剩下不疼不癢了。
「本來就比我小,怎麼不能叫妹妹,三清都沒說不行你倒是管得寬。」這種話比起之前他噁心自己的那些狠話,簡直就是毛毛雨,林嬌聽了都不帶皺眉頭的,「別貧了,趕緊的起身走人,到了陳家你跟陳景想說什麼說什麼。」
去年冬天沈二柏的傷比起在邊關的時候,算是養得非常好,這會兒哪怕一連下了好幾天的春雨,他動作都比之前要利索些,骨子裡隱隱約約的痠疼更是可以忽略不計。
他知道林嬌說得沒錯,現在最要緊的還是陳景那老小子,自家妹妹這輩子過得是好是歹全都系在他身上,沈二柏巴不得他明天就高中狀元才好。所以聽了林嬌的話,還是很快就老老實實的起身,接過她手裡的野雞和兔子,一起出門往陳家小院去了。
「今天吃什麼,有沒有缺東西,有的話我出門買去。」
「沒有沒有沒有,家裡什麼都不缺。鹽還有兩罐,醋昨天你出門打了兩回,芝麻醬能吃到夏天去,肉再買咱家這幾個人吃到臭了也吃不完。」
沈二柏和林嬌難得不吵不鬧,另一邊三清這頭卻恨不得天天跟陳景鬧上一場。三清現在就怕自己在廚房的時候聽見陳景的聲兒,連聽見他的腳步聲都害怕,就怕他又問自己是不是缺什麼東西,有沒有要他幹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