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總是要處理的,今天去請安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場面。要是陳景不在,自己不管是吃虧還是發脾氣都行,可他在自己身邊自己要顧忌的就多了。
「問什麼?那些婆子如何嘴碎我比你清楚,沒什麼好說的。你是爺的二奶奶,幾個婆子不值得當回事來正兒八經跟你說。」
陳景一臉認真看著三清,說出來的話卻是無所謂得很,之後也不管三清還想再問,就牽起她的手進了正院。
昨晚上東院的小夫妻忙著幹活交糧,前半夜累得要死後半夜睡得挺香,金氏卻因為心裡存著事一晚上沒睡好。原想著早早的起來等沈三清過來,好把這事有個決斷,卻不想先進門的又是自家那不省心,還胳膊肘往外拐的兒子。
「你怎麼來了,今天不用去書院?」
若說剛剛在自己屋裡被三清這麼問的時候陳景覺得還行,此時他心裡就多少有些不痛快了。怎麼自己跟自己親娘來請個安吃個早飯就這麼不受待見?
「娘,這不平時您老嫌我不著家,在家也見不著人的。這怎麼我今天老老實實過來請安,您又不樂意了。」陳景越說還真有點委屈,登時找了個椅子一屁股坐下,把頭一扭甭管是金氏還是沈三清他都不搭理了。
誰也沒想到陳景一大老爺們會突然來這麼一出,一時間屋裡倆女人都愣了。金氏平時在家雖說一不二,但到底骨子裡還是遵循著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教條,現在陳景一副老大不高興的樣子,金氏多少有些慌。
不過此時此刻最尷尬的還屬沈三清,今天要是是自己跟金氏起衝突,到最後怎麼不歡而散她都有心理準備,可這兩個正主兒還沒說話呢,他先矯情上了算幾個意思。
好在就在一屋子人都僵持著誰也不動的時候,陳景突然沖沈三清打了個眼色,那賤嗖嗖的樣子差點沒把沈三清給氣死。兩人如今到底是夫妻,他眼神裡的意思三清一下子就明白了。
「娘,咱不理他,前幾天我還聽孫媽說最近天冷您胃不大舒服,咱們先吃飯吧。剛剛進門的時候我就聞著香味,孫媽又做茴香包子了吧。」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哪怕金氏知道這會兒沈三清是在和稀泥,她也難得的覺得今天這兒媳婦比兒子順眼,只氣呼呼的哼了一聲,就領著沈三清往側間吃飯去。
有道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此時此刻金氏正是氣不順的時候,一邊吃早飯就一邊拉著沈三清數落自家兒子那脾氣有多怪,性子有多左,最後連陳景八歲上的事都給翻騰出來。
「娘,您再說兒子就連三歲穿開襠褲的事都得抖落出來,兒子這臉面還要不要了。」老婆和老孃都在裡邊吃飯,陳景也不能總在外邊待著,這不聽著裡邊動靜差不多,他也就厚著臉皮跟進來了。
「喲,咱們二爺不是不高興嘛,那還吃什麼飯啊。」金氏陰陽怪氣擠兌起人來可不管是不是親兒子,但嘴上說得再狠,看著陳景只拿了個包子乾巴巴的啃,到底又不忍心趕緊讓孫媽給端了紫米粥來。
有時候話只要一說開了就停不下來,眼下就算陳景就坐在旁邊,金氏還是忍不住的說了好些兒子的糗事,逗得三清和孫媽都直捂嘴笑。
直到吃完了飯把能說的話都說完了,三清才撿著個空把話題拉回到昨天那件事上邊來,陳景犧牲了自己換來婆媳之間這麼個好氛圍,沈三清說什麼都得承情。
「娘,昨天的事媳婦莽撞,那些婆子嘴再碎我也不該在東院門口教訓她們,到底在咱們家當差多年,我這一鬧反叫她們覺得我太苛責了。」
「這事不怪你,是府裡這幾年管她們管得太寬鬆了。那兩個婆子本也做事不甚周全,現在又犯了這等錯處,我跟孫媽說好了,明兒個讓她們去帳房多支一個月工錢,往後府裡就不用她們了。」
金氏沒想到沈三清前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