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邁這個坎的方法畢竟粗獷直接,那就是卯足了勁兒對三清好。孕期只要是大夫說的他什麼都照做,吃好喝好睡好,每天上午下午的遛彎,自己在家就自己陪著三清,不在家那就叮囑丫鬟督促三清,不準累過頭也不許偷懶,囉嗦得活像個老媽子。
到底是枕邊人,陳景心裡有沒有存著事三清用不著問,看一眼都能看得出來。今天他明顯就是興致不高還裝沒事人,但既然他裝那自己就用不著去戳破,反正等到他想說的時候總會說的。
果然陳景也沒憋得太久,等到晚上兩人一起睡下之後,陳景便把下午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說了。聽得三清直咋舌,「那你說這事還有多久能出個結果,這種差事可磨人,費力不討好不說,真要是謝家倒了,到時候皇上在給你記一功,你可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快了,今年是三年一述職的時候,再大的事也得在這之前處理好,要不然到時候江南的那些官員,怕是都不敢進京。」
陳景摟著三清長嘆一口氣,「至於我這邊,想要往上走哪有那麼簡單,早就洗不清啦!」
第70章 ·
「清姐姐, 我想求你個事兒,行嗎。」
自從搬了家之後,萬通鏢局後邊的宅子三清就留給了鄧晚晚住。反正當初跟鏢局簽的三年的契書不能賣也不能賃出去, 空在那裡又毀屋子,給了鄧晚晚一來讓她有個舒服自在的小天地, 二來也讓宅子保持有人氣兒, 往後或賣或租都好說。
「什麼事啊, 你先說事我再看行不行,萬一你這丫頭又起了什麼機靈古怪的心,我可不能落了你的套兒。」
三清嘴上這麼說, 但其實這會兒心思都在別處。她手裡拿著的是剛從湖州送來的家信,今年過完年還沒出十五,宮裡果然就發了聖旨出來讓林嬌去湖州。
聖旨剛下來的時候林國公府上下臉都是黑的,最後還是林嬌笑著說南邊氣候好水多,再也用不著受以前那等張嘴就是半口沙子的活罪。但再怎麼說怎麼找補,也不能掩蓋林嬌從京城麒麟軍裡的將軍成了湖州營裡守備的事實。
況且湖州那地界,要說好到底在魚米之鄉確實好,可要說不好,湖州夾在荊州和江南幾府中間, 什麼好事都被兩頭給堵了,著實不算個富饒之地。
加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明明荊州就在隔壁,那邊駐軍也缺人,就偏不讓人去荊州。這下可好林嬌要離鄉背井,沈二柏也不能回鄉做個地頭蛇一旁幫襯, 倆人還是隻能結伴去個新地方討生活,叫旁人看了都不知該說好還是不好。
但不管好不好聖旨下了, 別說是湖州就是再回邊關吃沙子不也還得去嘛。好在湖州到底近些氣候也舒適些,正月十六出發至今不過三兩月的功夫,就已經把情況給調理明白能騰出手傳家信回來報平安了。
「哪有什麼機靈古怪的心,清姐姐我倆認真算起來都認識有三個年頭,我可不是當初你在船上認識的那個毛孩子。去年我就能一個人押鏢保貨,再過幾年說不定我也能升鏢頭。」
鄧晚晚今年虛歲十九,因著從小習武又在鏢局裡混著,這兩年臉上那點兒稚氣退了之後確實是個英姿颯爽的大姑娘了。尤其她腰間還常帶著刀劍,走出去真是到哪兒都有人瞧,要不是她習武怕不是上前搭訕的人根本斷不了。
三清聽晚晚這麼說,總算把心思從信箋上收回來,反正家書嘛總是報喜不報憂的,自家二哥那就更是箇中翹楚。洋洋灑灑寫了三四頁,說的都是湖州如何如何好。其實一個被貶過去的女將軍和一個瘸腿的副將,想想也沒什麼好日子等著他們。
只不過好在兩人心裡都裝著對方,有道是有情飲水飽這話是沒錯的,況且他們再慘吃飽飯總是行的,如此一來確實也不用怎麼操心那倆活祖宗了,還是先把眼前這位小祖宗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