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輕舉妄動。
蘇錦決定,按照晏殊所說的,還是乖乖的認真讀書才是,趁著如今滕王等人恐怕暫且要收斂一段時間,好好的捱到科舉之後再說;如果連晏殊都不肯輕易的動手,自己還蹦躂什麼?洗洗睡了才是正理。
蘇錦收心養性開始苦讀詩書,京城中的晏殊倒是日子不太好過,自打晏碧雲的伴當將朱癩子秘密送達京城之後,晏殊已經數日沒有睡好覺了。
從朱癩子的口述和送來的兩份口供來看,滕王正在秘密策劃著些什麼,即便不能將他的行為定性為謀反大罪,但私養數千私兵,在應天府充當黑惡勢力的後臺,也是極為危險的舉動,後者倒也罷了,養私兵的目的絕對的耐人尋味。
晏殊是官場老油條了,這麼多年能一直受皇上信任,身居派系爭鬥之間喟然不倒,司職朝廷要職,可不是憑的衝動和無腦,他憑藉的是官場上的智慧。
該動則動,不改動則韜光養晦絕不輕易冒頭,這件事在晏殊看來還沒到動手的時候,謀定而後動,無完全之把握,絕對不能將此事公開提出來。
所以晏殊給晏碧雲去了那封信,其實那封信便是寫給蘇錦看的,這個愣小子,雖然聰明機變,但畢竟在大事上尚欠太多火候,萬一打草驚蛇引起反撲,便會白白丟了性命;而且此事須得秘密探聽聖上口風,誰也沒有權利和膽量將此事公之於眾。
鑑於此,晏殊單獨進宮求見皇上,以彙報財稅之名順帶向仁宗趙禎提及滕王,用以探聽皇上對滕王的態度。
晏殊道:“陛下,臣聞滕王在應天賦閒已久,皇族宗室中如滕王之聰明才智者甚少,皇上何不授予其官職也免得滕王爺日日閒遊,虛度了大好華年。”
趙禎微笑道:“晏卿家何出此言,難道你不知太宗遺訓,嚴令皇室諸王不得領實職參政麼?”
晏殊道:“臣自然知道,只是臣聽了些閒言碎語,說滕王爺過於清閒,養了些清閒人等在應天街頭閒逛,惹了些是非,旁人因他們是王府之人倒也不敢多言;此事雖非滕王本意,但臣想畢竟關乎皇族體面,究其因恐為賦閒所致,故有此言。”
趙禎沉吟道:“晏愛卿,這些話他人也曾向朕說過,但是宗旦這孩子朕還是瞭解的,宗旦陪朕幼學,勤勞居多,七歲便如成人,與朕甚得,每每所言深慰朕心,無奈祖上有訓,暫不能委以大任,朕對他其實有著愧疚之意;外界風言風語在所難免,朕聽了甚是不喜,愛卿莫在提了。”
晏殊很自覺的閉上了嘴巴,他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皇上對滕王的迴護之意;照皇上的態度,恐怕這滕王不起兵造反,皇上定不會因為他養了些私兵而責罰他;再說下去怕是會招來趙禎的不滿了。
……
八月二十九日早朝。
辰時的早朝本是雷打不動,大臣們早早便待在朝房內等候內侍太監那高亢的一嗓子,但今日辰時已過,居然還沒聽到早朝的呼喊聲。
群臣議論紛紛,不知道今日為何這般的拖延時間,皇上上朝一向準時,今日既無口諭下來說停朝,又無人來通知一聲,甚是奇怪。
一群人像無頭蒼蠅一般嗡嗡的相互小聲詢問,唯三人喟然不動,端坐飲茶,坐在右首一張大椅子上的老者紫紗漆籠璞頭官帽,緋色官袍,登著一雙厚底官靴,胸前是一隻振翅翱翔的仙鶴補子,正是一品大員的穿戴,此人相貌清俊,顧盼之際散發著一中威嚴;此人正是宰相呂夷簡。
“呂相,今日這是怎麼回事?聖上有口諭傳達麼?”副宰相章得象湊在呂夷簡耳邊輕聲相詢。
呂夷簡從鼻子裡哼出一聲,眼皮也沒抬一下答道:“急什麼?今日有要事需議,皇上是在等人呢,好好待著吧。”
章得象哦了一聲,抬眼看看左首端坐的樞密使杜衍和三司使晏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