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十幾個人,包括那犯人在內卻是全部沒命了。”
“你說第三壇酒味道有些奇怪,怎麼個奇怪法子?”蘇錦問道。
劉友倫道:“說不上來,好像酒裡有些酸澀的味道,總之味道不正。”
“你的舌頭那麼好使?前面喝了兩壇,還能辨別出酒中異味?”
“這個……不瞞您說,小的酒量甚好,慢說這幾十人喝了三罈子,便是我一個人喝上一大罈子也決計醉不了,這酒當真奇怪,酒勁居然這麼大。”劉友倫兀自咂舌。
晏殊罵道:“蠢材,酒中酸澀,那是下了蒙藥所致,你酒量那麼好,卻被幾碗酒弄倒,不是中了麻藥便是什麼?”
“啊?麻藥?那酒可是縣令大人帶來的,當著我等的面兒拍了泥封,怎麼會下了麻藥?”
晏殊怒罵道:“蠢材,當然要當著你的面拍泥封才行,當著你的面撒藥末兒你們還會喝麼?”
劉友倫驚愕道:“大人是說……縣令大人帶來的酒有問題?”
晏殊不置可否,捻著鬍鬚想了想道:“然則這事你們為何隱瞞不報?”
劉友倫磕頭道:“我等喝酒誤事,導致驛站中出了十幾條人命,誰還敢說出去。加之第二日龐縣令便又來驛站借勘察之際將我等召集在一起,說此事重大,大家怕是都脫不了干係,若是承認喝酒誤事,怕是大夥兒都要統統進大獄,莫如守口如瓶,他自會在案情呈文中寫上強人來去詭異,我等雖恪盡職守,但卻是根本無從察覺,這樣大家便都能保身。”
“於是乎,你們便訂立攻守同盟,一概隱瞞此事是麼?”晏殊喝道。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劉友倫狂磕頭,不住的哀求。
晏殊嘆了口氣,揮手道:“押出去,好生看守。”
劉友倫被帶出大廳,廳中一片死寂,晏殊對著富弼和蘇錦道:“你們怎麼看?”
富弼道:“大人,此事已經明朗,龐德定是受人指使,得到唐介赴任過此的訊息,於是事先將蒙汗藥融入酒中,封好泥封之後帶來騙眾人喝下,眾人蒙翻之後,外邊的強盜便用梯子進來將唐介和護送的官兵殺的乾乾淨淨;事後龐德為了掩飾,所以便跟驛卒們訂立攻守同盟,謊稱強人偷偷摸進來,眾人無所察覺;應天提刑司前來勘察,牆上無攀爬腳印,外邊院中的人又謊稱夜晚巡邏不輟,得到的結論自然是血案乃高人所為,高來高去,眾人無法察覺。”
晏殊點點頭,轉頭看著沉吟不語的蘇錦問道:“你怎麼看?”
蘇錦負手來回踱步,半晌才道:“在下不這麼看。”
富弼愕然道:“難道不是這樣麼?已經很明顯了啊。”
蘇錦道:“蒙汗藥是龐德的手筆,這事幾可肯定;龐德受人指使,這事也幾成定局,因為龐德並沒有截殺唐介的理由,即便兩人之間以前也許有過恩怨,但唐介既已調任他方,而且龐德定然早已得知唐介此番是明升暗降,升官是假,倒黴是真;故而龐德再無殺他洩憤的必要。”
富弼睜大眼睛道:“原來你連唐介是不是盜匪所殺都要懷疑啊?”
蘇錦道:“當然要懷疑,所有的可能都在不可能之中,表象會矇蔽住你的眼睛,思路可不能被罪犯牽著走。”
富弼笑道:“然則得出的結論還不是和我的一樣?”
蘇錦微笑道:“兄長莫怪,我不是在懷疑你的判斷,在下只是提出另外的可能性而已。”
晏殊道:“彥國,且聽蘇錦說下去。”
蘇錦道:“大人,我的猜測是,那夥人的目的便是要取唐介的人頭,人數一定不是很多,因為他們的人數要是很多的話,大可直接闖入不必大費周章的去設計這些關節,關節越多越容易出錯,所以我的推測是,他們的人數不像有司公文中猜測的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