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吃牛肉?”
馬漢忙道:“這是店掌櫃弄來的,他說是城北鄉下的一頭耕牛產崽,結果折騰死了,埋了可惜,這才放了血將肉賣進城裡,大災的年景,這些也是迫不得已不是?”
蘇錦這才拿起筷子道:“這還差不多,你們跟著爺一定要記住,有些東西不拿白不拿,有些東西碰也碰不得,特別是不能糟踐百姓,瞅瞅馮老虎現在的摸樣,你們便懂了。”
“懂了懂了,爺趁熱,這是塊牛裡脊,好吃的緊,先暖暖身子。”馬漢言不由衷的連連答應,伸筷子夾了一大塊牛肉放進蘇錦碗裡。
蘇錦也就那麼道貌岸然的說一說,可不是老學究,於是就這烈酒和牛肉,西里呼嚕的跟兩人大吃特吃起來。
馬漢和張龍倒也體恤人,兩人原本帶著十幾個廂兵在此看守,天冷夜長,兩人索性命廂兵弟兄們全部去睡覺,自己兩人叫掌櫃的弄了酒肉燉上,招呼掌櫃的也去睡了,兩人在此喝酒守夜,倒也清閒自在。
“爺,明日我們還是回去跟著你吧,這裡有廂兵弟兄們足夠了,我瞧那小隊長倒也沉穩老實,城裡也漸漸平靜下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馬漢敬了蘇錦一杯酒,趁機道。
蘇錦點頭道:“也好,該抓的抓了,該拿的拿了,我手邊也正缺人,那馮老虎還是死硬不肯說出屯糧之處,你們明日便回去,我們要在城中大肆尋找線索,指望馮老虎說出來怕是難了。”
張龍道:“這老狗,依著俺說,扒光衣服每天抽個三百鞭子,打得他爹孃不識,叫他還嘴硬。”
蘇錦白了他一眼道:“就知道打,有的人可以打服了,有的人便是打死也不行,馮敬堯雖是個壞蛋,但是也不失為一條漢子,他若是走正路,未嘗不是個殺伐果斷的風雲人物,一味的動刑逼供,倒顯得我們無能了。”
張龍道:“但是他不說,咱們在城裡亂找能有結果麼?爺您問過他的那些弟子了麼?按說屯糧這樣的大事,他手下的徒弟必然知曉,您想啊,一百多萬石糧食的藏匿,豈是馮老狗一個人能安排得了的。”
蘇錦道:“問了,都說不知道,說此事是馮老虎親自安排的,並沒讓任何身邊的人插手,原本的屯糧之處就在跑馬場和柳條兒衚衕,不過當得知我們剿滅土匪,奪回糧食之後,馮敬堯立刻便將糧食從這兩處轉移藏匿了。”
馬漢道:“爺,定然有人幫忙,否則他馮老虎有什麼本事能藏匿糧食?那可是一百八十萬石,天大的一堆呢。”
蘇錦抿了一口酒道:“那是絕對的,而且此人不是揚州人,我分析,馮老虎是叫外鄉人帶了民夫來搬運糧食,搬完了,付了錢便打發走了,當然在城中查探不出來了。”
馬漢愕然道:“外地人?那如何查探?”
蘇錦想了想道:“認真的分析起來,其實也不難,你們想朝廷已經封了官道,糧食要想運出揚州沒有知府大人開出的路條斷然不可能,揚州左近的泰州、真州、泗州等州府和揚州之間的官道盡數被切斷,而水路又不通暢,更遠些的江寧府、常州、通州便更不可能了,唯一能夠自由往來轉運而無需官府路條的便只有揚州轄下的幾個縣。”
“白天運糧會惹人生疑,所以馮敬堯為了保證行事秘密,定然是一夜之間便將糧食轉運,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將糧食運走藏匿,非最近的天長莫屬,很有可能便是從天長來人,連夜將糧食運離揚州城,藏匿在某處。”
馬漢道:“運出城?那麼一大堆糧食,運出城門的時候,城門口的守軍難道不知道?”
蘇錦微笑道:“算你有了長進,這便是一處突破口,可從城門守軍處進行詢問,不過城門守軍已經調防,須得找有關人員查詢當值記錄才是。”
馬漢道:“那有何難?總共就那麼點廂兵,一問便知。”
蘇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