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兩人並不太熟,聞聽死訊也沒有蘇錦和魏松鶴那般的悲痛,忙將果盤放在桌子上,問道:“怎地好好的便去了?兩位公子才二十多歲,難道是生了大病?”
蘇錦這才想起還沒問死因是什麼,急忙也問道:“是啊,怎麼好好的便去了?”
魏松鶴牙齒咬得咯咯響道:“賢弟還記得那個秦總管麼?”
蘇錦道:“是滕王手下的那個秦飛麼?”
“正是這個奸賊,兩位兄長的性命便是壞在他的手中。”
蘇錦愕然道:“怎麼會?包大人去了應天府當府尹,他應該著手剪除趙宗旦的黨羽,在這種情況下,秦飛如何能害了兩位兄長的性命?”
魏松鶴道:“事情出的很突然,自打你上京之後,我等便安心的在書院讀書,聞聽書院明年將會升級為國子監,所以戚山長不斷的訓誡我等要努力發奮,爭取明年後年秋闈春試能有學子進三甲之列,因為據稱皇上給書院開出的晉升國子監的條件之一便是須得有人位列殿試三甲之列方可准許。”
蘇錦點頭道:“卻有其事,那日富弼大人去書院宣旨,我便在旁邊,確實是這麼說的。”
魏松鶴道:“是了,所以我等均想為書院爭光,連蹴鞠都不踢了,個個刻苦勤奮;而應天城中,包大人到來之後也是氣象大變;早先的府尹唐介進京途中為人所殺,包大人首先便著手查實此案,後來聽聞案子查到了滕王府頭上,有證據表明是王府管事秦飛帶人做的案子,包大人帶人去拿秦飛歸案之時,卻不知是怎麼漏了風聲,這廝遁的無影無蹤;問滕王,滕王只說秦飛已經數日未在王府露面,自己也在找他。”
蘇錦怒罵道:“秦飛殺唐介必是滕王指使,他卻推得一乾二淨,包大人豈會信他。”
魏松鶴道:“包大人當然不信,但抓不到秦飛便動不了趙宗旦,於是便下令全城畫影附形捉拿秦飛。”
蘇錦道:“那如何捉得到?”
魏松鶴道:“包大人知了應天府之後便下令全城戒嚴,所以包大人相信那秦飛定然沒有逃走,如此搜尋了兩三天,都沒找到那廝。包大人見一時半會拿不到那廝,於是便命人慢慢搜查,自己則和歸德軍的都部署將軍李剛帶著兩千應天府禁軍出城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去往何處,但聽小道訊息流傳,說是去剿滅幾處山寨。”
蘇錦點頭道:“確實如此,趙宗旦在外養了數千私兵,都是化作土匪隱匿在山寨之中,包大人定然是怕日久生亂,所以先剪除趙宗旦的外援再說。”
魏松鶴道:“原來如此。包大人走後,城中的防務交給了衙門通判負責,城中衙役巡檢捕快外加留守的一些歸德軍加在一起不過兩千人,雖然依舊是禁嚴的死死的,但搜尋秦飛的力度便沒那麼強了,主要是人手不足;不久之後,城裡便出了亂子了。”
蘇錦一驚道:“出了什麼亂子?”
魏松鶴道:“有一天晚上,衙門裡有個宋捕頭帶著三十多名捕快在城南街巷裡巡邏,行到二道坎子衚衕的時候,似乎聽見裡邊有刀劍之聲,宋捕頭便帶人悄悄的去檢視,竟然發現那衚衕的一座宅院裡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這些人個個手拿刀劍,似乎要準備作亂;宋捕頭親眼看見那秦飛就在其中,還有幾名頭目摸樣的人也都認識,卻是以前四城的那些痞子頭。”
蘇錦倒吸一口冷氣道:“不好,這幫人定然是趁著城中防務空虛要衝出城去。”
魏松鶴道:“正是如此,宋捕頭急忙往外跑要去報信,到了巷子口卻被另一撥趕到的人給堵在巷子裡,兩下里一交手,捕快們被殺的乾乾淨淨,還算宋捕頭功夫不錯,就他一人死命拼開一條血路逃了出去,還沒等他跑到府衙報信,城中數十間房舍已經起了火,約莫兩三百名身份不明之人在城中到處縱火,頓時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