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替你賣命的上位者?你會說是以為你的祖先流血征戰打下的江山,但先皇先帝的功業跟你有一文錢關係麼?你憑什麼便能心安理得的享受一切?”
“放肆,皇上乃天之子,受命於天統帥萬民,你這麼說話不怕遭天譴麼?”趙禎絕對沒想到蘇錦會有這般大逆不道的思想。
蘇錦擺擺手道:“別嚇唬我了,你那一套對付百姓可以,對我完全無效;我來告訴你真相,你不是天之子,天上只有日月星辰,並無人替你做主,你和我們一樣,吃的是飯菜,拉出來的是臭哄哄的屎尿,毫無異樣之處;你能當上皇上,完全是由於百姓們還沒明白這一點,但是你比誰都明白,而很不幸的是,我明白這一點;說句不嚇唬你的話,你我在這荒島之上,我隨時可以終結你這天之驕子的性命,只需用一塊粗鄙的石塊即刻,你不必害怕,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我只是要你明白,你不是有什麼特殊的身份才能掌握他人之生死,而是他人甘心情願的為你所驅使奴役,他們還沒明白我所明白的道理而已。”
趙禎額頭汗珠滾滾而下,蘇錦的話像一柄柄重錘敲擊著他的內心,夜深之時,趙禎也曾想過這個問題,為何天下之主便是自己,自己有何特異之處能夠統帥萬民?他明白自己其實也只是個普通人,如果沒有光環在身,他狗屁都不是,也正因如此,他才極力的要維護自己的皇權,不能讓任何人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或許這正是一種心虛的表現。
“早在李唐太宗之時,當時的皇上李世民便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那便是他明白自己只是個普通人,靠著百姓的擁戴才能坐穩寶座,所以身為皇上,要想保住皇位的穩固,只需要做一件事,那便是一切為了老百姓的安居樂業著想,讓他們快快活活的生活下去;老百姓們要求的不多,僅此而已,而非什麼猜疑嫉妒打壓之類的無聊行徑,我全力為大宋的富強努力,你卻聽信小人讒言派人暗中調查我,我不想做第二個范仲淹,更不想替一個不信任我的人賣命,所以我只能來此釣魚,從此你愛怎麼折騰便怎麼折騰,我絕不插手過問;正如你所言,江山是你的,弄垮了,你做不成皇上也不關我的事。”
趙禎今日所聽之言,是他活了四十多歲從沒聽到過的大實話,蘇錦完全是以正常人的身份和他說話,從上了沙洲到現在從頭到尾都只用了‘我’字,而非‘臣’這樣的稱呼。那就是表明,他根本就沒把自己當成一個臣子來說話,趙禎明白,蘇錦正是皇帝最怕的那種人,那種覺悟了的人,先秦有人也覺悟過,那時候他們起兵造反,高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口號,眼下的蘇錦既沒有造反也沒有大肆宣揚這種覺悟,已經是對自己莫大的仁慈了。
“朕無言以對,朕不知如何反駁與你,朕也不想反駁;但朕今日願為昔日的某些言行向你道歉,朕答應你,不再懷疑你,全力支援你的所為,朕此番來便是要請你出任我大宋宰輔之職,你我君臣將成就一代佳話,你可願意?”
蘇錦看著趙禎半晌,輕聲道:“皇上,今日我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豈能容我活在世上,我心裡明白的很;站在你的角度,我理解你的行為。”趙禎心頭噗通通的亂跳,他隱藏在心底的殺機依舊未蘇錦所察覺,這讓他不寒而慄,蘇錦若是動手殺了自己可怎麼辦?
蘇錦負手看著遠處的海平面,數點白礬正在天際遨遊,緩緩道:“我不想大宋陷入混亂之中,你一旦殺了我,我所屬的西北軍必會叛亂,國家也許會因此陷入混亂之中,這絕非危言聳聽,最終遭殃的還是老百姓,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所以我在這裡懇切的跟你打個商量,第一,我不會將和你所說的話透露給外人半個字,這就是我為何選擇沙洲之上和你談話的原因,此處說話,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