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是成了名捕頭了麼?今日搜不到明日咱們再來搜,明日搜不到後日再來,後日搜不到便天天來,總之何時匪酋落網,何時我們便不搜了。”
馮老虎臉上肌肉抽搐,忍住怒火道:“原來專使大人是故意消遣老夫來著,但不知老夫何事得罪了大人,偏要如此與老夫過不去。”
蘇錦哈哈笑道:“你當真不知?你不知道本使是來揚州幹什麼的麼?也罷,你裝你的糊塗,我辦我的差事,咱們兩看來是尿不到一個壺裡了,但是本使將話給你擱在這裡,一天不讓我滿意,本使便一天不讓你安生,不要以為天下就你馮老虎最有本事,你做的事也並非滴水不漏。”
馮老虎臉上青筋暴起,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在揚州混了半輩子,還從沒有像今日這般的被人戲耍,揚州府自那書呆子知府宋庠而下,大小官員數十名,從五品州官到無品無級的官府小吏,誰見了他不要拱手叫一聲‘馮爺’,偏偏眼前這個嘴上沒毛的小小糧務使,在他面前大言不慚呼五喝六,渾沒將他這頭揚州之虎放在眼裡,馮老虎高傲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踐踏。
一瞬間他幾乎就要開口下令,讓手下人立刻將這夥不知天高地厚的京城禁軍統統打個筋斷骨折,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對付這一百五十名馬軍還是綽綽有餘的,衚衕裡可不止這百十個人手,屋子裡還有兩百多人就等著他下令便蜂擁而至。
但是經過幾十年曆練的經驗告訴他,硬來不是個好辦法,就算教訓了這夥跋扈的傢伙們又如何?跟官兵開戰那便是暴。亂行為,他的追求可不是當山大王,而只是為了牟利而已,賺大錢,享受他人所無法享受的榮華和尊崇才是他的最終目標,要是一衝動,眼前是痛快了,但轉眼間自己辛苦幾十年打拼下來的所有一切都將灰飛煙滅。
馮老虎很清楚,一旦和官兵動了手,馬上他便會成為喪家之犬,以前那些見面稱兄道弟的官員們也將毫不猶豫的和他劃清界限,甚至會回過頭來不遺餘力的將他往死裡整;不為別的,只因為誰也不會幫著他跟朝廷正面對抗。
馮老虎越想越明白,臉上的怒氣也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親切的笑容。
“蘇專使這是怎麼話說的,老夫只不過是在朝廷的恩寵之下混一口飽食而已,哪裡有什麼本事?蘇專使親來敝處,這樣一個馬上一個馬下的站在大街上說話,知道的是說您公務繁忙正在辦差,不知道的豈不說我馮敬堯失了禮數,這樣吧,請專使大人移步,咱們借一步說話。”
蘇錦呵呵笑道:“借一步說話?有什麼好說的。”
馮老虎道:“手下的兄弟不懂事,得罪了專使個諸位軍爺,移步喝杯清茶去去火。”
蘇錦目的達到,但卻假作猶豫,自己大鬧一場的目的便是將馮老虎給引出來,然後跟他攤牌,只要馮老虎願意將糧食交出來,蘇錦自然也不願意得罪這位揚州的地頭蛇,畢竟自己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老是在這裡糾纏也不是個事兒。
想到這裡,蘇錦躍下馬背道:“也好,馮老爺是大名人,咱們也不能不給面子,恭敬不如從命。”
馮老虎呵呵一笑道:“這邊請。”
蘇錦高聲道:“你們在外邊稍後,本使跟馮老爺說幾句話便來。”
說罷昂首闊步往衚衕裡走去,王朝馬漢趕緊跟上,趙都頭也連忙下馬跟在蘇錦身後,卻被蘇錦一個眼神阻住腳步;全部跟進去,一旦被別人全部拿了,連個領頭的都沒有,豈不是成了一幫無頭蒼蠅。
馮敬堯伸手招過來一名手下,伏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兩句,這才引著蘇錦往巷內行去。
蘇錦眼角的餘光掃著兩邊的房舍,隱隱看見房舍內人影綽綽,更有刀光閃亮,心裡也暗暗吃驚;馮老虎的準備很充分,原以為就是在巷子中的那些個手下,卻沒想到房舍中還埋伏著人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