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瓢潑而下,廝殺當即展開。
鮮血和水流,滿目嫣紅。
黑狐和白狐殺出一條血路,林申趁機帶著白馥衝出包圍,直逼皇宮而去。誰都沒想著,白馥身邊的兩個丫頭,武功如此之高,以至於白少康那個蠢貨,又失了手。算起來,這都失手十多次了,愣是一次都沒成功。
下毒吧——有林申這個妙手回春的瘋子。
行刺吧——又碰見了黑狐白狐這對姐妹。
算起來,白馥就是命不該絕。
“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白馥深吸一口氣,終於平安的回到皇宮,“如果又是白少康,別怪我不客氣。”
“他可是太子,是皇后的兒子。”林申如釋重負,方才那幫人凶神惡煞的,比往年遇見的那些刺客,都更加狠戾。若說以前只是小兒科,那麼現在是動真格的。這些人分明是精心挑選的,招招致命。
“太子又如何?”白馥切齒,“她皇后能生個太子出來,難道我母妃就不能有親王嗎?她再跟我鬥,我就讓父皇立我親王,到時候看誰更狠。豈有此理,這是今年的第幾次了?”
林申想了想,“好像是第四次。”
“不對,是第五次了。上次我寢宮裡進了一條蛇,也得算在他頭上。”白馥氣呼呼的往回走。
“那條蛇是從太醫院跑出來的,應該不算他的吧?何況那蛇都讓你抓著吃了。”林申一臉心疼。
白馥瞪著他,“我說是就是,反正只要我發生什麼事,就是他的錯。那條蛇就是他放的,準備咬死我,可是沒想到反而被我咬死了。”
一說起這個,林申嘴角直抽抽。
的確,這丫頭可不是好惹的。
因為是後宮重地,便是御醫也不能隨意進入,回了宮自然沒人敢拿她怎樣,林申也是放心的。乳母早就等著,每回白馥出宮,她總要在宮門口不安不穩的等一天,就等著白馥回來。
可白馥沒想到,自己還沒到宮殿門口,就看見有人跪在門前。
“公主?”乳母低語,“好像是冷宮裡的那位。”
“冷宮裡的哪位?”白馥早就忘了。
乳母輕嘆,小心的為白馥打傘,“是魏王的侍妾,公主小時候不是在冷宮見過嗎?奴婢也跟您提過。”
“原來是她。”白馥這才想起,那好像是六年前的事兒了。但是今日,她跪在這裡做什麼?
緩步上前,白馥還穿著出宮時的便服,經過宮門口的時候也只是看了徐慧一眼。徐慧不像一般人那樣,拽著她的裙襬,或者是攔在她跟前,又哭又鬧。她只是安安靜靜的跪在那裡,承受著大雨的洗禮。彷彿跪不跪是她的事,接不接受是白馥的事。
進了寢宮,白馥褪去便服,換上了公主該有的服飾,這才懶洋洋的靠在暖閣的貴妃榻上。隨口問了那麼一句,“她還在外頭?”
“是!”乳母頷首。
深吸一口氣,白馥道,“雙狐若是有動靜,即刻報我。讓她進來吧,也跪得夠久了,約莫是真的有事。到底是魏王的侍妾,還給魏王生過孩子,如果出了事也不好交代。”
“是!”乳母退出去。
不多時,徐慧已經站在了寢殿外頭,可她也只是跪在外頭,沒敢進門。
“為何不進來?”白馥問。
乳母道,“徐慧說。她身上髒,不必進門,只要殿下能見她就好。她只有幾句話,還望殿下恩准。”
“那就讓她說吧!”白馥側個身,取了薄軟的毯子蓋在身上。出去鬧了一圈,她有些疲乏,所以想好好睡一覺。
“公主殿下。”徐慧道,大約是淋了雨有些身寒的緣故,說話聲音都有些莫名的打顫,“賤妾知道宮規森嚴,可是公主殿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