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慎行回眸去看,百姓齊刷刷的跪拜在地,事情似乎有些一發不可收拾了。
驀地,五月快速上前,壓低了聲音,“側王妃來了。”
音落,林慕白轉身,眾人急忙避在拐角處,免得教蘇離瞧見,暴露了身份。這丹陽城裡的人,除了劉慎行和蘇離,估摸著沒人認得容盈。所以只要避開這二人,便沒什麼大礙。
蘇離端莊優雅的走下馬車,緩步走上了祭臺。眾人行禮,道一句,“參見側王妃。”
可蘇離沒有做聲,只是將視線,冰冰涼涼的落在祭臺的石柱上。石柱總計四根,分別高聳立於祭臺周圍,那一枚石鼓如今還置於上方,象徵著狐仙降臨的位置所在。
“當日蘇二老爺,便是躺在了這根石柱前面。”劉慎行道,“只不過今日這事——委實有些怪異,好像非人力所能為之。”
“怎麼,劉大人也信這些?”蘇離面無表情,眯起美眸死死盯著染血的石柱,“三十五?這是什麼意思?劉大人,別忘了你自己說過什麼,這件事你若不查個清楚,給我一個交代,我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瀆職之罪事小,若是丟官卸職,哼——”
“是!”劉慎行頷首,“側王妃說的極是,下官必定親自督辦此案,直到水落石出。”
蘇離冷哼,“我不管你什麼狐仙不狐仙的。是人是鬼你都得給我抓住兇手。誰敢對蘇家下手,誰就得死,一命償一命,是最簡單不過的道理。”蘇家二爺沒有下葬,因為蘇離不答應。案子沒有完結之前,蘇家二爺死不瞑目,絕不合棺。
掃一眼眾人戰戰兢兢的臉色,蘇離眸色狠戾,“狐仙?拿不住兇手,就打算拿狐仙來打馬虎眼,欺我蘇家無人嗎?從今日起,誰再敢提狐仙,就以殺人嫌犯論處。”
拂袖轉身,蘇離的臉色,算是難看到了極點。
馬車離去,衙役們快速驅散百姓,不許任何人靠近染血的石柱半步。這祭臺上的事。真是一件比一件詭異莫測。好端端的,在石柱上寫個數字,到底是什麼用意呢?若是人殺人,那這費盡心思的所謂為何?若說是狐仙殺人,那這“三十五”又算是什麼提示?
“我不懂。”容哲修道,“殺了人為何還要留下這數字?是為了挑釁?”
“除了挑釁,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狐仙身上。”林慕白眸色幽冷,“想置身事外,洗清自己。殺人必須償命,而狐仙殺人,卻可以逍遙法外。”
容哲修點了頭,“那三十五是什麼意思?”
林慕白搖頭,她也不知道,這好端端的怎麼就出來個“三十五”呢?
明恆道,“會不會是年齡之類的,代表著某種特定的意義?”
“誰知道呢!”林慕白輕嘆一聲,“回去吧!”今日這祭臺,怕是誰都靠近不了的,他們貿貿然過去也只會招致懷疑。現在的祭臺,四周都是衙役,劉慎行也沒走,還在石柱前頭沉吟,所以林慕白只得暫時放棄靠近劉慎行的機會。
殺人之事,她其實不想太多參與,畢竟是蘇離的家室。
她擔心的是漁民,所以想跟劉慎行接洽一下。
回去的路上,容哲修突然從明恆的肩頭下來,停駐在一處小攤前頭不肯走。
林慕白羽睫微垂,“喜歡這個?”
“這是什麼?”容哲修問。
“是麵人。”林慕白取了一個小動物的遞給他。
容哲修搖頭,“我要那個嫦娥的。”
林慕白輕笑,小小年紀竟是如此食色,買個麵人還要最好看的那個。心裡這樣想,林慕白還是摘了嫦娥的麵人遞給他,明恆隨即付錢。
“真好看。”容哲修卻是嘆了一口氣,指尖輕輕的撫過麵人的臉頰。他想著,我娘是不是也長得跟嫦娥一樣好看?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