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別鬧了,殿下還在呢,你殺誰啊?”蘇離上前問。
容嫣然一愣,“是四皇兄嗎?”
“對啊,就是四皇兄,如今還陪著林慕白呢,公主去了不是自找苦吃嗎?”蘇離淺嘆,“公主還是先別激動,若是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得了。不如先按兵不動,時機到了再行處置也不遲。”
金鳳忙道,“公主,側妃說得極是,如今有恭親王殿下守著她,公主去了討不得好處,到時候恭親王殿下若再行殺戮,那咱們可就死定了。公主應該明白,殿下不是好惹的,早些年他就這般狠戾無情,如今只怕更甚。”
容嫣然站在那裡,“奶孃,我覺得好冷,你陪我回去睡一會,我好冷。”
“是是是。”金鳳急忙攙著容嫣然回床。
“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們都殺乾淨,一個不留,一個不留!”容嫣然絮絮叨叨的上了床。
蘇離站在那裡,扳直了身子,“那我先回去,改日再來看你。”
“說好了,一定要來看我,不許食言。”容嫣然忙道。
“是,公主!”蘇離頷首,含笑離開了公主的院子。
走在公主府長長的迴廊裡,秋玲笑著湊上前,“主子看上去,心情很好。”
“有嗎?”蘇離嗤笑一聲,“我只是在感慨,當年風光無限的公主,如今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她說她後悔了,問我可曾後悔。我只想告訴她,這世上什麼都能做,唯獨不能後悔。一旦後悔,就等同於前功盡棄。我豈能後悔,而且——早已沒了後悔的機會。人就該爭取,只有爭取才能抵消心中的恨。”
秋玲一怔,“主子這樣跟公主說,不是刺激公主嗎?奴婢聽府裡的人說,城主已經下令,不許公主輕易離開房間,而且——公主的病,似乎越發的嚴重,好像已經到了無可遏制的地步。還會時常暈厥,也不知這是不是——”
病入膏肓四個字,秋玲是不敢說的。
蘇離當然能意會,隨即笑得凜冽,“她的情況確實不太好,只不過——不太好也有不太好的價值。瘋了,就沒那麼多痛苦。瘋了,就能肆無忌憚的為人所用。”
秋玲笑著點頭,“主子所言極是。”
不遠處就是小公子莫浩的房間,五月不在院子裡,想來這容盈應該也不在。如意剛端著臉盆走出房間,一眼就看到了迴廊盡處的蘇離主僕,當下黑了臉哼哼兩聲。
如意沒想到,這對主僕還有膽子過來,唯恐天下不亂嗎?
思及此處,如意將臉盆放在欄杆處,含笑朝著蘇離行禮。行了禮,也免得到時候師父被人詬病,說是教不嚴師之惰,連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蘇側妃怎麼過來了?也是緊趕著來給小公子瞧病的?”如意左看看右看看。
秋玲冷斥,“你找什麼?”
“找藥箱啊!”如意笑道,“來瞧病的,不得掛著個藥箱嗎?難不成蘇側妃與我師父這般,已至化境,只需帶著針包在身,再來點筆墨紙硯,就能與人診病?”
“你胡說什麼,主子是來探視小公子的。”秋玲冷然。
如意小身板一挺,笑得溫和,“那就來得不巧,不久之前師父剛叮囑過,不許任何人打攪小公子的靜養。小公子的病情已經好轉,若是再有個好歹,誰來擔當?如果蘇側妃執意要進去,那也容易,等我稟報了師父,你們再進去。”
“放肆!”秋玲上前,面色沉冷,“咱們主子與你家師父可是平起平坐的,若是真的論輩分,你家師父還得尊我家主子一聲姐姐。你如此放肆無狀,竟然不將我家主子放在眼裡,實在是大逆不道!主子是來看小公子的,你竟百般阻攔,到底是何居心!”
“我道你們是何居心才是,小公子受傷了。就躲得遠遠的。如今傷好了,就趕忙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