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拖住了她。丁瑢瑢回頭俯視著他,嚴聲正色地說道:“明君墨,別讓我瞧不起你!”
明君墨站起身來,沒有再提感情的事。他抬手將她蓬亂的頭髮理順,又用他的衣袖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將握在手中的一件他的襯衫穿在了她的身上。
然後他開口,聲音有點兒啞沉:“雖然我的確對你做了不對的事,但你也不希望所有人都知道吧?電梯裡有監控的,而且你剛才那個樣子回家,會嚇到你媽媽。”
丁瑢瑢低頭看身上這件襯衫,釦子都被他系錯了。而她的心,就像是那一顆錯了位的扣子,被系在了一個不應該屬於它的地方,彆扭而難過。
她吸了吸鼻子,忍下了再次哭出來的衝動,自己把那顆系錯的扣子解開,重新系好。
然後她說:“我走了,不要再找我了,拜託。”
然後,她摁下電梯。當電梯門再度開啟時,她走了進去。
她以為自己已經把話說明白了,沒想到明君墨自然而然地跟進了電梯。她瞪他,可是又想起來電梯裡有一個監控攝像頭,便盡力壓抑住自己的怒火,咬牙道:“真的打算糾纏不休嗎?”
“我只是送你回去,這麼晚了,你又恍恍惚惚的,打車不安全。”明君墨整理了一下歪掉的襯衫領子,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喝了酒的!你要醉駕?”丁瑢瑢可不打算讓他送,她被他氣得不輕,到現在心還是哆嗦得厲害。
明君墨卻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還衝著她笑了一下:“我本來就沒有幾分醉,早被你嚇得酒意全消了,你要是不放心我,那就由你來開車。”
電梯還在行進中,丁瑢瑢直想翻他的白眼。他們才剛剛發生過激烈的爭執好不好?虧他還能笑得出來?
明君墨見她臉色依舊不好看,便又說道:“你不是要把我送去火葬場嗎?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他們敢煉活人,我就在你的眼前鑽進爐子裡,讓你親眼看著我化成灰燼,以解你心頭之恨,好不好?”
丁瑢瑢撇嘴,把頭轉向一邊,卻從電梯的側壁清晰地看到明君墨那張微笑的俊臉。除了被她的指甲抓出來的那幾道傷痕,這是一張多麼勾人的俊臉啊。
丁瑢瑢心裡暗暗地嘆氣,這世上的誘惑真是太多了,要抵禦得了誘惑,需要多麼強大的內心力量啊。
明君墨這樣的男人,大概沒有女人能無視他的魅力。她也是飲食男女,她也喜歡他的英俊帥氣,喜歡他的風趣幽默,她甚至覺得,在他強大的外面表象下面,那一顆有點兒敏感有點兒憂鬱的內心,對她都是致命的誘惑。
但是,誘惑就是那天上的浮雲,而她就是一隻飛不高的小麻雀。如果一隻小麻雀妄想站上雲頭,結果只會是累斷翅膀,跌到塵土裡去。
電梯到了一樓,電梯門開啟,明君墨很紳士地讓她先出去。
她堵在門口:“我自己打車,我不需你送。”
明君墨恍若未聞,推開她,步出電梯,走出明信大廈,將剛才被丁瑢瑢停在門前的那輛車開到門口,等著丁瑢瑢上車。
丁瑢瑢不理他,自己往前走,他就開著車跟在旁邊。
丁瑢瑢攔下一輛計程車,剛剛開啟車門,他突然跳了出來,拉著丁瑢瑢,就塞進了他的車裡:“我拿人格擔保,我只是送你回家,不會再對你有任何不當的舉動。”
他關上了車門,回到了駕駛座位上,發動了車子。
一路上,兩個人都不說話。丁瑢瑢把頭偏過去,只是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明君墨手握方向盤,不時地轉頭看她一眼,幾次想開口說話,見她完全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便沒有說出來。
他真的是僅僅送她回家,一路沉默,開得很快。大約用了十五分鐘時間,就已經到了她家樓下。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