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蘇若綰沒曾想到沈嘉傾會突然來一個擁抱,她可以感受到沈嘉傾身子的顫抖,好像要將她的不安、彷徨,無助都在這一刻傾吐出來。“若綰……若綰……”沈嘉傾不斷的叫著蘇若綰的名字,眼淚肆意的落下。
蘇若綰用手撫順她的背,安慰她:“乖,不哭了。這是怎麼了?”
她很清楚的記得,沈嘉傾前一次哭,是在相馬寺的後山上。
那時是因為……
想到此處,蘇若綰的眸子深了深。莫非這一次……
“我爹要我嫁的人,不……不是遙之!”沈嘉傾粗抹了一把眼淚,抬著酸澀紅腫的眼,難受到了極點。
那可是她的爹啊,口口聲聲說是疼愛她的爹!可是竟然如此不顧她的意願,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她傷的如此,心裡像是被刀割了無數次一樣,鮮血淋漓。
她自認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是卻被這所謂的爹給傷透了心!
“之前我爹明明與我說同意我與遙之的親事的,但就在前幾天,我聽見我爹說要將我嫁給文淵侯!因為偷聽被我爹撞見了,我還和他大吵了一架!他就把我關在了這裡!”
沈嘉傾說著,眼淚更加的洶湧。
她這一生中最不能放下的人就是顧遙之,她怎麼可能會嫁給別的人?
蘇若綰眸間流轉著清冷的光輝,亮如弦月,“文淵侯?是你爹與那邊定下的婚事而不是賜婚吧?那就好辦了。”
語出驚人。
沈嘉傾愣了半天,抽泣了好幾聲之後,才道:“什麼辦法?”
“我去攪了就是。”蘇若綰看著沈嘉傾掛著淚痕的臉,用柔軟的指腹替她輕輕擦去眼淚,“相信我嗎?嗯?”
“相信!”沈嘉傾重重的點頭。
“既然相信我,那就不要哭了。”蘇若綰低聲笑著,“什麼時候嫁?”
“……明天。”
明天?沃日!這沈嘉傾她爹也太猴急了吧!嫁女兒跟賣女兒一樣不說,這速度堪比火箭啊!
“行,我今天先回去準備準備,你好好休息,明天等我的好訊息!”蘇若綰略有沉吟,眸子如同散漫著滿天星子的夜,璀璨的令人不敢直視!
與沈嘉傾的對話就此作結,蘇若綰本想離開的時候,卻發現不遠處有一道人影閃過。
*
夜色漸漸深濃,夜空似是絨布一般,有著幾分精緻的美感。
“爺,尚書張大人家的大小姐,吏部王大人的三小姐,禮部李大人家的三小姐。當眾侮辱小姐!”暗衛寂柯上報。
百里樺正寫著一封書信,聽到寂柯的上報之後,筆端微微一頓,旋即墨汁就在紙上暈染開來,潤成了一個小黑點。
“這三位大人逍遙日子過多了,最近莊縣、胡縣,澧縣正好有事情,派他們過去分擔分擔。帶著他們的家人一道過去。”百里樺提筆繼續寫著,稍有薄涼的嗓音似是雲淡風輕。
但實際上卻是——
莊縣、胡縣,澧縣是北鈺最貧困的三個縣,如今雖然在百里樺的手上已經有了些起色了。但若是叫首城中的大官下去,還真是少見。
而且爺這擺明了就是公報私仇,替小姐出氣嘛!
百里樺寫完了書信,吹了吹未乾的墨汁,便將信紙一折二,裝入了信封之中。
“派人將信給白容。”
百里樺將信給了寂柯之後,自己又大步向著外面走去。看了看深了的夜色,玄色衣袍幾乎快要與夜色融為一體。
足尖輕點,他的身影便像是鬼魅一般消匿於夜色之中。
寂柯彈了彈信封,走到屋外吹了個口哨,即有人前來領命。
百里樺出行的目的,自然是蘇若綰那裡。
百里聿明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