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府一拿到明睿上交的方子,簡直驚喜萬分,上河縣棉花可能增產的傳聞他也聽說過,但畢竟明睿只是試種,並沒有大規模推廣,棉花也沒收。
他剛升到知府一職,正需要一個功勞墊穩,誰知道明睿就送來了。
當然,屬明睿的功還是他的,沒人跟他搶,但是,河縣是他治下的縣,事情也是他報上去的,這就不一樣了。
就是這事,明睿完全可以讓鄧家幫他遞交,那就沒他什麼事了,這一點,他心裡格外感激。
特別是兒子,因為明睿不但活了命,如今身體還很好,明年就可以鄉試了。
某種程度上說,明睿是他老李家的恩人也不為過。
李知府拿到方子的第二日,就帶人去了河縣,殷雷帶著他去看了棉地,果然跟別的地裡的棉花不一樣,掛桃起碼多了一倍。
這還得了?
次日上午他就趕到戶部,直接找上了汪尚書,事情不小,他不敢一級一級上報,到時候棉花都摘了,拿什麼去證明?
汪尚書正在頭疼,哪裡都要銀要糧,前兩年大靖許多地方大災,不但不能收稅,還從國庫裡拿了不少倒貼,賑災數字之大,外面百姓不清楚,他是最明瞭的。
更何況前兩年北邊戰事也不算小,只是對內沒公開罷了,當時到處都是災民,再一公佈這個訊息,怕是要亂了。
如今災年過了,戰事也平了,國庫卻空了。
如今八月底,十月份北邊就大雪紛飛,棉衣根本就不夠,銀子也擺不平。
就在這當時,李知府上報說河縣今年出了個棉花增產法子,一時間他都有點懵,剛想雨,雨就來了?
“你說河縣縣令報給你的,可證實過?”
“回大人,前日雲明睿縣令上報給我,我一刻不敢耽誤,昨天就去了棉花地檢視,確實比沒用此法的棉株多不少的棉花,這兩天就能摘了。”
“這個雲明睿,老鄧家的女婿吧,當時中榜名次很靠前的,他怎麼不早一點交上來,現在都快摘了。”
“回大人,我聽殷主薄說,去年雲大人就開始試種,但可能肥力不當,收成並不理想,今年也不敢在全縣推廣,只在上河縣用此法種了兩百畝棉花,還是雲、殷兩位用自己的銀子做了保證的。”
汪尚書仔細看了看手上的文書,很漂亮的一筆字,看著就讓人心裡很舒服,不用說,這就是鄧曦侄女婿的字。
“掐頭,棉株掐了頭還能活嗎?”
李知府笑道:“大人,我也是這樣問殷主薄的,他說這是雲明睿透過養花養果想到的,他娘子的陪嫁莊子上,花果聽說養的很好,今年他家莊子也種了棉,殷雷說比縣裡種植的好不少。”
“怎麼都是殷主薄告訴你,雲明睿呢?”
“回大人,這幾天雲家剛好辦喜事,他家兒子中了小三元,聽說帶孩子去寺裡燒香還願去了。”
這個汪尚書倒是知道一點,雲明睿跟寒山寺兩任方丈關係都不一般。
“他家那孩子真厲害,十三歲的小三元,前些年還長在鄉下,聰明人跑一家去了,這樣,明日一早,我們就去河縣看看,你今日就通知雲明睿,明日我要他一起去。”
“大人,我這就派人去他家。”
……
當日傍晚,雲明睿帶家人從寒山寺回來,就聽高武說了這事。
他輕輕一笑,這本在他意料之中,到處都缺棉,馬上就是深秋了,軍營棉衣就是個最大的難事。
他之所以卡到現在報,一是確實怕有不可阻擋的天氣原因減產,上報了戶部,就是上報皇上一樣,再怎麼小心都是對的。
如今再有兩天就可以摘了,比往年多一倍還是行的。
既然走上了仕途,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