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不用管我了,如果你真能稱帝,說不定能讓我靈魂再生。”
妖靈皇很灑脫,早已看透生死,能夠看到唐焱有成就,等於證明自己當年的豪賭成功了,不愧對妖靈族就足夠了。他其實也有辦法重生,但現在不想牽扯唐焱的精力,一切都已唐焱成長為重,魔族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七月十日,在戰盟攻防戰結束第四天。
唐焱回撤了所有鬼族,把淬鍊的千萬數靈源液下放到萬古獸山,分攤給所有閉關的人,包括諸位皇。
略作準備後,在妖靈皇和少巫女協助下開啟了閉關。
中央禁區地帶,在世人眼中,那裡已經不復存在了,變成了平坦荒蕪的無盡荒原,實際上它變成了地獄在遺落戰界的連線點,除此之外,地獄在四大海洋的荒海深處開啟新的連線點。
五大連線點像是五個地獄鬼門,向遺落戰界吞噬數量龐大的汙濁之氣和孤魂野鬼,也向著遺落戰界釋放著特殊的創世之力。
在唐焱的示意下,萬古獸山裡所有高層集體閉關,帶著靈源液感悟境界,吞噬天地間即將充盈的創世之力,這次機會非常難得,決不能浪費。
連杜洋等人都開啟閉關,抓住千載難逢的機會。
人族大軍擔負起了接引和守護的重任,在萬古獸山附近巡邏,在世界各地接引人族迴歸。由於人族遷移的速度較慢,單純以人力轉移的情況下,數萬裡的旅程足夠他們走幾個月。
唐焱坐鎮地獄,感悟帝骨,吞噬遺落戰界囤積百萬年的力量。裡面的孤魂野鬼以及各種怨惡血氣等等超乎想象的龐大,以這種情況來看,就算唐焱足足吸收一年,也吸收不完。就像祁天大陸的情況,到現在為止,地獄都沒有吸收完三分之一。
萬古獸山。
唐家的獨立山莊裡,這裡已經被戰爭毀滅。曾經從山頂到山腳都熱鬧非凡,分佈著大大小小的院落,是唐家人的自留地,也是萬古獸山裡非常特殊的地帶——唐焱的老家。
可再看現在,從山頂到山腳,都是滿目瘡痍,粘稠的鮮血塗抹著各地。
唐炎杉拖著疲憊的身體,在山腰處他破敗的小屋後面挖了一個又一個的坑,每個坑代表一個墳墓,墓不大卻都立著墓碑,他親手刻上了名字,寫著的赫然全是虎賁鐵騎陣亡將士的名字。
挖了五天五夜,他沒有動用武技,全是用他蒼老的雙手,一個一個挖出來的,每挖完一個,他都會工工整整的刻上墓碑。
夜深人靜,他累了,疲憊的坐在墳塋裡,怔怔的看著,呆呆的坐著。
他臉上帶著平靜的微笑,解脫的微笑,雙眼卻朦朧模糊,乾裂的嘴唇微微的顫抖著。
對於外界而言,虎賁鐵騎只是個稱號,但在他這裡,每一個隊員都記錄著名字,都記錄著立下的赫赫戰功,都記錄著他的性格和喜好。他為每一個陣亡的虎賁隊員立了墓碑。
對於外界而言,虎賁鐵騎是支驍勇善戰的部隊,是絕對忠誠於唐焱的特戰部隊,從普通走向了不普通,從籍籍無名打出了特有的威名。但對於唐家人而言,這是他們的堅守,是他們的驕傲,是他們的一切,也是他們不得不做的犧牲。
唐炎杉從腰間解下酒壺,顫顫的喝了口,也在唐八的墓前倒了杯:“小八啊,喝點酒,地獄裡冷。”
夜風輕輕吹過,在墓碑林立的墳塋裡吹起低沉的風嘯,像是亡靈的訴語,默默地跟唐炎杉說著什麼。
“恨我這個老頭子嗎?”
“我啊,對不起你們。”
“如果不是我,你們也不會……”
唐炎杉一口一口的喝著酒,老淚縱橫。
他恨自己,怨自己,如果不是他的一再強求,虎賁鐵騎不會走到今天。
起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