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殿裡只剩下君臣二人加上懷恩,皇上沉思片刻,卻對著懷恩擺擺手,說道:“你跟她說吧。”
“是。”懷恩答應一聲,轉身跟姚燕語說道:“姚大人,關於張老院令的事情,大理寺已經查清楚了。那晚國宴之上,東倭使者中毒,四皇子揭發三皇子,無限衛將軍和你跟恆郡王有所密謀,皇上為了還你們的清白把你們幾人分別隔開。張老院令聽了小太監們胡亂嚼說,又因為愛徒心切,才誤信了仲德的謊言,急匆匆的去找你,然後在半路上被人算計了。”
懷恩說到這裡,又悄悄地看了一眼皇上的臉色,方繼續說道:“這事兒牽扯的一干奴才都查清了,除了在那晚已經死去的之外,皇上下旨命大理寺對其以叛亂的罪名賜絞刑。老院令沉冤得雪,在天之靈也該欣慰了。但皇上的意思是,此時正是多事之秋,此事多說無益,況且老院令的事情早就蓋棺定論了,就到此為止吧。”
姚燕語聽完之後忙恭敬地跪在地上給皇上磕頭謝恩:“臣替恩師謝皇上隆恩。”
皇上擺了擺手,說道:“朕也不是為了你。張蒼北在朕身邊三十多年,兢兢業業,從無差錯。也算是為了大雲的醫藥貢獻了畢生精力。朕總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也不會那些害死他的兇手逍遙法外。”
“皇上英明。”姚燕語再次叩頭。
“起來吧,朕說過,你懷孕了就不要跪來跪去的。”說著,皇上又嘆了口氣,問道:“關於六科廊彈劾你在為師傅守孝期間懷孕的事情,你自己怎麼看?”
“是臣不知檢點,不敬師恩,罔顧聖眷。臣請皇上降罪。”姚燕語乾脆不起來了,直接跪在那裡回話。
皇上嘆了口氣,揉著眉心說道:“衛章馬上就到而立之年了,他們衛家人丁單薄,你又進門三年無子。如今這一胎也懷的艱難。朕本來對臣子的家事不願過問的,可家國天下,你們家裡若是不安穩,又如何替朕守好這天下呢!”
姚燕語心想這是要對自己作出處置了,於是忙躬身跪好仔細的聽著。
“朕也不能太自私了。你就趁著這個風頭回家去好生養胎吧。朕的脈案就先交給張之凌他們了。”
“是,臣遵旨,謝恩!”姚燕語再次磕頭。
“對了,你以後不常進宮了,素嬪的身子就交由寧翠微吧。今兒你索性再去給素嬪診個脈。”
姚燕語答應著退出,帶著香薷嫵媚往素嬪的素心宮裡去。
費盡心思,心力憔悴終於換來了片刻的安寧,出宮後回府的路上姚燕語就開始盤算著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麼安排。行到半路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姚延意這個難兄,便吩咐申姜:“先去一趟姚府。”
申姜答應著在前面的街口拐彎兒往姚府去。
姚府,宋老夫人正因為姚延意的事情不高興,戳著沉香木的柺杖教訓孫子順便給兒媳婦孫媳婦上眼藥,長篇大論說自己當年是怎麼教導兒子的,怎麼為兒子掌舵,看著他步步高昇的!
又感慨著如今到了孫子輩兒上居然出了這樣的醜事,就算是死了也無顏面對列祖列宗云云。
說來說去,又把責任從王夫人這邊轉到了寧氏的頭上,總是她這個做妻子的不賢惠,不能攏住丈夫的心才讓他去那種花街柳巷生事云云。
寧氏那個冤啊!本來姚延意弄出這等事情她臉上就不好看,這會兒又被老太太罵,當時便拿了帕子捂著臉哭起來。
正鬧得不可開交時,二門上的人來回:“二姑奶奶回來了。”
王夫人這才暗暗地舒了口氣,忙吩咐寧氏:“快去迎一迎你妹妹。”
寧氏便止了抽泣拿帕子拭乾了眼淚,帶著丫鬟婆子們迎了出去。
姚燕語一眼看見寧氏泛紅的眼角,便知道她是哭過,因拉了她的手悄聲問:“因為二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