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出現在門口的朝光。
朝光也看向他,表情有些為難,但最終道:「尊上,我並不知他與胡狡以及南川明澤勾結一起,若是知道,必不允。」
胡狡的狼子野心不說,三人聯合起來等同於黨爭,圖的就是謀朝篡位,這於上位者是大忌,朝光也不是個傻子。
「尊上理當出手。」
縉厄原本端起的心忽然一鬆,但下一秒,朝光說:「可以把莫如關押起來。」
縉厄眯起眼,思索片刻,終究無奈答應,「好,只要他不威脅到我。」
朝光也鬆口氣,轉移話題說:「按那訊息,尊上覺得長亭可否還有一戰之力?」
一般來說趁他病要他命,可這麼多年的爭鬥下來,他們深知長亭看起來清風朗月,不善心機,其實城府很深。
「故讓我以為他如今虛弱,好趁機攻擊。還是反過來,讓我看出他們的打算,反而不去?」
這是套娃似的判斷,一環套一環。
你無法確定兩邊的智囊一重又一重的預判結果。
所為我預判了你的預判就是這個味兒。
可如今天衍宗真正能刺探到機密的臥底全部被ko了,只剩下了一個坑魔宗的雙面臥底楚瓷,那是指望不上了。
最終,失去了有效情報的縉厄眼神銳利。
「暫且不動手,我快突破了。」
朝光一愣,後大喜過望。
快突破?那不是要渡劫期了?
若是渡劫期,魔宗雙渡劫,就算長亭並未重傷,他們也可有底氣大軍壓境碾過天衍宗。
這是最穩妥的方式,現在天衍宗雖勢弱,但魔宗在幾次行動中損失亦是巨大——最重要的是他們最近刺探到其他魔道宗門在觀望,彷彿在坐山觀虎鬥,等著當黃雀。
縉厄不願冒險,畢竟仙門那邊還不夠亂。
時機不到。
「去找下那個謝思菱,告訴她,如果她答應合作,把萬魂魔君的煉魂秘法交出來,供我煉製魔兵,那麼,她想要的那個東西,我會給她。」
另一邊,莫如何嘗不知道天衍宗的變故,他知道自己的處境很危險,但他就搞不明白了,天衍宗那邊傳來的訊息是他跟胡狡月下逼逼被楚瓷給記錄了,好傢夥,啥時候的事?
楚瓷搞的?
莫如不是想過楚瓷鹹魚翻身成了北冥掌門人,本來就屬於風險投資,誰曾想這廝是個這麼兇猛的。
「但,一定有人幫她,是誰呢?」
那人十有八九埋在魔宗,對他們無比了解,所以跟楚瓷配合如此完美。
可莫如現在自身難保,哪裡還有機會徹查魔宗,無奈之下,當天得到訊息就悄然離開了魔宗勢力範圍,但他嘗試聯絡了下謝思菱。
此女神秘莫測,但實力強哼,委實是一個不錯的合作物件。
但奇怪了,這女人跟人間蒸發了似的,銷聲匿跡。
而且奇怪的是魔君紅靈兒也在找她。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紅靈兒正在一個密室中給一把焦尾長琴上香。
「我見到她了,如您當年參戰前吩咐的——如您隕落,來日必有一個與您相似之人現身,我會將她帶來見您。」
低下頭,虔誠又沉重。
「待您歸來,願追隨您再戮仙魔。」
看似普普通通的長琴已一片焦黑,琴絃既斷,從不恢復,但上面分明有幾條指尖劃痕,清晰無比,彷彿曾有一個奏琴者心中無法抒發怨恨跟絕望。
在它上面留下永世不消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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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陵谷,楚瓷戴著驢耳朵化身成了一隻鳥,偷偷摸摸瞞過宗門其他人的耳目,跑到了廣陵谷,但在花圃外圍,半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