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很快傳到他的東家—劉照舉家。劉照舉考慮他已經給他打長工八年,就拿出能夠給他夠買口普通棺材的葬資,用託車把屍體送回了泗縣新集他的家。
宋開春被送回老家後,就穿了壽衣壽帽壽鞋,只是因為他的心臟還有些微的跳動,就在地上鋪上草,把他放在草上,未予入殮。一天過去了,二天過去了,他的心還是弱弱的未停。看他的人為消磨時間,就打起牌來。到了第三天中午,他臉上的蓋面紙忽然動了,不一會他就慢慢地坐了起來。在場的人說他詐屍了,嚇得嗷嗷叫著一轟而散。他笑笑說:“怕啥,我根本就沒有死。”
宋開春醒過來後,徑直走到他門前塘邊的一棵桃樹前,掰下一枝已結有拇指大桃子的向陽枝,靠到自家房屋的後牆上,然後對眾人說:“往後誰家大人孩子有病,都可找我來看。”
從此,本來目不識丁的宋開春,令人稱奇地給人診脈開方看起病來,而且往往是藥到病除。
很快他就成了這一帶頗有名望的中醫先生。村裡人都說他自出事後成了另一個人。
就在宋開春紅紅火火的時候,泗縣首屈一指的大戶張海生的三姨太連病三月又百醫無效。為了求得良醫良方,張海生決定把周邊的資深醫生都請來會診。到了會診這一天,張海生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也派人騎馬來接宋開春。宋開春故意遲緩,過午方到,到後又繞宅一週,方進院門。此時,張海生在客廳已準備開宴,八仙桌上已坐滿先到的醫生,管家只好在桌子的拐角加個凳子讓他坐。醫生們並未把宋開春放在眼裡,無人謙讓。宋開春坐下後不無揶揄地說:“諸位,你們坐正位我坐拐,請問你們是來幹什麼的?”眾醫生答:“是來給三姨太看病的。”宋又問:“她得的什麼病?”眾醫生面面相覷一陣後說:“我們都給三姨太看過,都說不出她得的什麼病。”宋又說:“不知道她得的什麼病,你們來幹什麼?”眾皆面紅耳赤,一個個各找藉口,陸陸續續地走了。到只剩下張海生和宋開春兩人時,張說:“賤內久病不愈,各方醫生都請來了,不見好轉,現只有仰仗先生了。聽先生的口氣,似乎是已知賤內生的什麼病,不知可是這樣?”宋開春頷首道:“是的。”張問:“還有救嗎?”宋肯定地說:“有。如不信你現在就帶我去見她,她雖然不認識我,但見了我就能叫出我的名字。”張儘管半信半疑,還是帶他去了三姨太房間。一見宋開春,幾個月臥床不起的三姨太果真坐起來說:“小小的宋開春,你來幹什麼?”宋開春目光炯炯,成竹在胸地說了句:“晚上再說。”轉身就走了出來。
兩人回到客廳,已對宋開春佩服得五體投地的張海生說:“先生高人,在下佩服,望指迷津。”宋開春說:“這樣,你叫人弄一筐草木灰,一筐生石灰,找個空曠的地方畫一個雙層城牆的城。城的南、北、西三門都封上,只有東門開著。再在城中畫一個能放一張床的圓圈,到晚上我自有理論。”
張海生說:“在我的練兵場行不?”宋開春說看看去。兩人來到練兵場,宋開春看了後說:“行,就在這裡。”於是張海生就吩咐手下,按宋先生說的去辦。很快,一切準備停當。到了晚上,宋開春搬只板凳來到練兵場,面對畫出的城的東門坐下後,叫人用涼床把三姨太抬來放到城中的圓圈裡。涼床剛放下,就見三姨太徒然從床上坐起,對著宋開春說:“宋開春你等死吧!”言訖,從口中吐出一團火球,直向宋開春襲來。宋開春不慌不忙,伸出右掌,將火球推回給三姨太,三姨太又用口將火球噴出,折回打向宋開春,宋開春又用右掌推回。兩人如此一來一往,足足鬥有一個時辰。在宋開春最後一次把火球推向三姨太時,三姨太閉目倒下了,火球也消失了,而在她的床頭,卻出現一隻狐狸來。狐狸全身溼漉漉的,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張海生的兵丁要開槍將它打死,宋開春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