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娘,救救我……二哥……二哥快點救我啊,我不要死,快點救……”
葛穎心一橫,一掌拍在蕭逸頭頂上,頓時讓蕭逸暈厥過去。兒子如此丟人現眼,她竟無面目面對蕭巋。對發傻的蕭靖道:“把他抬回去。”說著,唯恐不及般疾步離去。
……
夜雖未深,習慣早睡的人卻已經就寢。
葛穎坐在被窩裡,忐忑不安。蕭逸醒來後,就把一干人等統統趕出房間,一個人關在屋子裡,不管屋外人在牽腸掛肚。她擔心蕭逸會一蹶不振,蕭逸哀傷的眼神在葛穎腦中揮之不去。葛穎知道,這一定是“蕭失憶”。
家主蕭自清這個時候該在書房研究對戰外敵的方案,她不能去打擾他,可這件事憋在心裡讓她喘不過起來。想找個人述說,卻怕影響孩子們的意志。
直到夜深她仍無法入睡,一來精神恍惚,二來孤枕難眠。想是華夏又要出兵征討鄰國,那身為武將最高官位的大司馬正不知疲倦,擬製最完善的方案。
蕭自清從書房中出來是一個小時的事情,在四少爺房外徘徊不定,一來放不下面子,二來沒有勇氣。這是四少爺回來的第二天,他卻還沒見到孩子的面,不能說是孩子不孝,是這位父親太疏遠。
正當他隱隱藏藏、左右為難時,端著一盆洗腳水的月菊看到了他。老爺很尷尬,月菊很驚訝。月菊眼中的老爺是從不會在意四少爺死活的無情父親,但徘徊不定足以說明家主對四少爺的擔心。家主問起蕭逸情況,一直沒能走進房間的月菊卻也無從說起。
月菊踏上兩節低石階,敲響雙龍戲珠的木門,道:“少爺,我進來咯。”這明明顯得像通知,可她又不得不等著裡頭的人允許。
月菊轉身朝家主扁扁嘴,剛要聳聳肩,裡頭卻傳來那少年雖不再萎靡不振卻依然有氣無力的聲音:“進來吧。”
“哦。”月菊急忙應一聲,然後很討喜的朝威嚴的家主吐吐舌頭,讓家主大驚失色,他到也不是誤會月菊是在挑逗,只是詫異這丫頭竟如此沒規沒矩。
倒也沒予以懲罰,只是在心中小小的詫異一下。蕭自清跟著月菊身後走進房間,看著卷在被窩裡的傢伙。
蕭逸呆呆地看著家主,又疑惑地看看月菊。月菊給家主搬來一張凳子,隨即便在蕭逸耳邊低語道:“少爺,這是老爺,就是您的父親。”
蕭逸看了一眼坐在圓凳子上的家主,蕭逸不緊不慢的問月菊:“像母親一樣生我養我愛我的人?”
這話月菊清楚是單純的疑問,家主卻聽得心中劇痛,這難道不是很典型的諷刺嗎?對於四少爺而言,家主生他養他這是不爭的事實,然而說到愛他,因為沒人看透家主的心,所以沒人看到過家主表面乃至內心對四少爺的愛。
“嗯。就是生你養你愛你的老爺。少爺要叫爹哦。”
家住皺著眉看著月菊,這妮子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少爺要叫爹哦”這種話一般不會從丫鬟口中說出。
蕭逸轉頭看著家主,泰然自若的喊了一聲爹。這倒是讓家主震驚不已,從前那擔驚受怕的聲音不復存在,雖然這一聲平平淡淡,卻讓他唏噓不已。
“嗯。”也很難得的,老爺和藹的應了一聲,看著見到老子還敢坐在被窩裡的四少爺,家主有點哭笑不得,開始懷疑是兔崽子帶壞了小妮子,還是小妮子帶壞了兔崽子。
家主檢視蕭逸的傷勢,神色自若,不論這孩子受了多中的傷,就憑著他敢在受到重創後“屹立不倒”,他就會予以初步肯定。給蕭逸把脈之後,家主心寬許多,傷勢並沒有想象的嚴重。
結果月菊端來的茶,家主在孩童之後的四少爺面前罕見地路出笑容,問道:“有勇氣面對過程,卻沒有勇氣承受結果嗎?”
蕭逸看著家主輕抿一口茶,不自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