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不想不想不想。”小四嘟了嘴,小臉在小花衣服上蹭啊蹭啊,小手拽緊小花衣服,死活不放手。
一家人熱熱鬧鬧進了家門,吃過晚飯,小花給小四說慶州看見的洋人,吃的紅燒慶州魚,還有紅色的果子,味道酸酸甜甜,好吃極了。小四聽得眼珠子都快突出來,拽緊小花的衣袖,鬧著要帶他去玩。
楊燕兒點點小四腦袋,“光顧著玩,你三哥在你那麼大的時候,已經懂得幫家裡幹活了。”說著,楊燕兒把小四的調皮事一件一件挑出來,先是偷偷摸上竹山玩,又是跟了村裡的小子追雞趕鴨的,再是跑到乾涸的南河河床玩,每天玩得一身泥回來。村裡的小子開始嚷嚷賀家小四不是小哥兒,就是一個小子假裝的,頭上的額記是自己抹胭脂抹上去的。
楊燕兒一樁樁事說出來,說到最後,自己都笑出來,“你們猜猜小四是怎麼說的。他居然認下來來,說他就是一個小子,誰說他是小哥兒的。”
一家人笑得前仰後翻的。小四把頭埋在小花懷裡,氣鼓鼓地說,“哼,都在笑話我。三哥,我要去睡了,三哥陪我,三哥陪我。”蹬著小腿,衝小花撒嬌。
“好好,去睡去睡,今晚去鬧你三哥好了。”楊燕兒出了堂屋,給小四打盆熱水洗臉。轉身回來,看見小四瞪著眼睛看向門口。楊燕兒一看,原來小花送穆晟出門。
“別看,三哥臉皮薄。”楊燕兒揪了小四往後院去。小四滿臉不樂意。
冬季過去就是熱鬧的大年,大年節後,穆賀兩家辦了訂親宴,小花算是穆家人了。賀家相熟的鄰里紛紛上門道賀,甚少在人前露臉的蔣夫郎,也出面招待客人。
賀小虎在年節前一天匆匆趕回來,大年初六就回去了。小花訂親前一天再趕回來,送了一支玉簪子給小花挽頭髮,摸摸小花腦袋,“小花終於長大了。”
賀小花覺得二哥似乎不同了,哪裡不一樣了,小花說不清楚,但在府城求學六個月,已經清晰地在小虎身上印下痕跡。調皮急躁,活潑機靈的小虎漸漸模糊了身影,唯一不變的是小虎眼裡對小花的關心。
進入夏天,穆晟來邀小花到慶州港小住。賀小花滿口答應了,但楊燕兒知道,卻不樂意。說是訂了親,但畢竟沒成親啊,孤男男的,況且穆晟又是一個十九歲的小子了,路上難免要出點什麼事。要真出事了,最多就是把成親的日子提前一點,但是萬一小花有了,那可不是說笑的。
楊燕兒支支吾吾把意思說了,小花羞紅了臉,穆晟臉不改色,眼神卻四處亂飄。
賀小四不懂什麼意思,只知道三哥又要出門,這次就他和穆東家出去,連阿爹都不帶。小四也不樂意,扯住小花衣角不放手,眼巴巴地看向小花,“三哥帶上我,三哥帶上我。小四乖乖聽三哥的話。”
賀小花也有些猶豫。楊麗已經七個多月了,估算在秋初孩子就要出生。如果自己不在家,楊燕兒就得照顧楊麗,還要操持家務,更不要說看顧小四。
但慶州那邊,有去年種下的番茄樹,還有不知有沒發芽抽條的百香果。
小花忍不住向穆晟求救。穆晟笑著對小四說,“小四兒,想不想到慶州看洋人?”
“想。”小四答得乾脆利落。
“好,咱們一起到慶州看洋人。麼麼放心,路上有小三照顧小四,錦繡船隊的人和咱們同行,路上可保安全。”
穆晟話裡的意思是,有小四留在小三身邊,自己不會對小三做什麼。聽話聽音,楊燕兒想想,家裡沒了小四調皮搗蛋,自己就照顧楊麗一個,而且七個月身子的人,除了胃口大一點,平常也沒什麼需要特別留意的。便點點頭,答應了穆晟的請求。
選了一個天清氣朗的日子,穆晟,賀小花帶上賀小四啟程前往慶州港。秋日裡,楊麗生了一個小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