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只想抱著殿下睡會,不會亂來。再說——”燕兒手指撫上她漆黑如墨的眉眼,細細描繪著,輕聲笑道,“我如今這身形力道,自己都不滿意的,不敢讓殿下將就……”
秦驚羽怔了下,知道他是說回宮之後再度縮骨變回之前的纖弱身形,不由哈哈笑道:“臾不成那個……也一併縮了?”
燕兒眸光幾閃,似羞似惱瞥過來,無奈苦笑:“殿下都不知道,我為了留在殿下身邊,吃盡苦頭,放棄良多……”
秦驚羽瞅他一眼,輕哼道:“怎麼,不甘心了?本殿下又沒綁著你,腳在你自己身上,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燕兒看著她漫不經心的模樣,低聲嘟囔:“真是……沒良心……”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說——”燕兒湊近過去,咬著她的耳垂低道,“就是死,我做鬼也要纏著你。”
“好,一言為定。”兩世為人,秦驚羽自然不在意這些宮中忌諱之言,只當是情人間的玩笑,手指勾起他的下顎,邪氣輕笑,“我倒要看看,人且如此,做了鬼,又是怎生一副妖孽模樣……”
燕兒唇角扯動,溫柔一笑:“做人做鬼,無甚區別,都還是殿下的燕兒。”
嗯,我的燕兒……哎……“秦驚羽喃喃念著,打了個哈欠,“我有些困了……”
被他抱在懷裡,溫曖如斯,止不住的倦意來襲。
燕兒輕攏著她的長髮,柔聲嘆道:“離天亮還有一會,睡吧,我等下叫醒你。”
“好。”秦驚羽聽得點頭,閉眼睡去。
母妃得救,燕兒在側,日子一如既往的悠閒自在,正是她想要的生活,只不過……
腦中有亮光一閃而過,她似有什麼事情,被自己忽略了,那是——
對了,琅琊神劍還得找個時候歸還回去……
小睡了一會,精神仍是不濟,天色漸明,卻不得不起。
秦驚羽一邊梳洗更衣,一邊尋思,等下從闕非殿聽訓完畢,先去正殿瞧瞧母妃,然後回寢宮來好生補個眼。
奇怪了,這身子在蠻荒密雲都是生龍活虎,為何一回大夏反而沒精打彩,一副病怏怏的模樣?
難道……縱慾過度?
也難怪,兩人正值青春年少,這朝夕相處,初嘗情事,難免有些不知自制,除開回宮的幾日與不方便的日子,夜裡大部分時間都膩在一起,確實需索過度,身體虛空也是自然。
如此想來,不由得朝身後正在為自己梳頭盤髻的少年瞪了一眼。
都怪他,這個黏人精!
可為何是自己一人受損遭罪,他就沒事……實在,不公平!
燕兒感受到她不悅的目光,抬起黑眸,微微一笑:“殿下?”
“沒什麼。”秦驚羽扁嘴,心中暗忖,從今晚開始,不能再由著他滾床單了。
用過早膳,秦驚羽整好衣冠 踏出殿門,疾上海朝闕非殿而去,燕兒跟以她身後,亦步亦趨。
四周宮牆高聳,風聲微微,再不見那道神出鬼沒不離左右的黑色身影。
秦驚羽觸景生情,不由微微一嘆:“銀翼這會……應該到了涼城了吧?”
剛從海上返回赤天大陸,在江陵甫一登岸就得到影部訊息,西烈容皇后身染重疾,西烈王蘭薩為此將登基大典延後到來年元日,此事倒是正中下懷,不顧銀翼的推掊反對,直接將他推上馬去,那奉命 候在江陵的一干煞部弟兄全都隨他西下,直取西烈皇都涼城。
燕兒瞧著她的神情,輕笑道:“殿下這樣捨不得他,當初可怎麼就讓他走了?若他當真是西烈皇嗣,殿下不是損失一員猛將?!”
“捨不得又如何?”秦驚羽輕嘆,“這狼小子嘴硬,其實心裡還是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