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只會誇自己賢惠的,於是忙笑容滿面道:“這有什麼孝不孝的,既然如此,就照著你說的辦吧,正巧我這些日子頭疼,有你陪著說說話,還能舒坦些。”
母女兩個達成一致,便言笑晏晏起來。住的地方不用操心,大房這頭房子不缺,現今還是人少,冷清,若不是有賈赦的姬妾圍著,倒顯得空蕩得很了。邢夫人便讓王善保家的帶著迎春去賈璉原先的屋子裡住,那兩口子在二房安營紮寨,空著的院子正好給他妹妹住了也合乎情理。王善保家的因為是司棋的外婆,所以聽著二姑娘得了好地方,自己外孫女也能跟著一起享福,便跑前跑後格外殷勤。迎春謝過母親,便帶著丫頭們去收拾一番。邢夫人瞧著她走了,又叫了心腹過來,囑咐了好幾句話,說自己這幾日頭疼,跟老太太告假,不去請安了,至於迎春的話先不必提,等著賈母問起,再說也罷。邢夫人如今很不怕得罪賈母,裝病什麼的是常有的事,反正怎麼巴結也是被攆在外頭住,既不讓管家也不讓理事,該有的溫飽銀子肯定有,沒有的銀子爭破天也沒有,不如自己休養生息。
從此迎春便是帶著丫頭們在大房裡住下來,日常除了陪邢夫人說話,就是監督著賈琮唸書,娘母子幾個越發親厚。而那邊賈赦見了女兒過來,不得不收斂些,畢竟是鬍子一大把的老頭子了,再找些跟閨女一般年歲的年輕女孩子買回來怎麼也說不過去,因此寧肯多在外頭勾欄院裡轉轉,家裡倒是乾淨了些。迎春從小被抱到二房,跟著父母沒有多接觸,所以才生疏。如今天天的日定夜省,見面三分情兒,也處出了一家子的溫情脈脈。賈赦見女兒這般乖巧伶俐,常也把自己喜歡的小玩意兒賞過來。邢夫人見賈赦喜歡,就更歡喜,這麼多年也攢好些東西,便也選了些送給姑娘。迎春則是投桃報李,雖然手裡不活泛,但是邢夫人房中的細緻針線活常常接過來做。司棋是個靈透人兒,找了表弟潘又安來,在外頭有什麼惠而不費的好東西,使幾吊錢買回來,迎春拿著孝敬上去,嘴巴也乖巧,瞧得是心意,如此和諧歡樂,比起在二房抱廈裡窩著可不是天壤之別。
卻說一日,尤瀟瀟正在屋子裡跟惜春吃外頭送來的新鮮果子,外頭忽然來報尤二姑娘來了。尤瀟瀟聽了,便問:“只是她一個人?”銀蝶出去打聽了,回來說道:“可不是,就二姑娘一個人來了。”尤瀟瀟連忙便叫歡顏帶著惜春去裡屋,想著有些話姑娘聽不得。然後等著銀蝶帶著尤二姐進來。落座之後,尤瀟瀟見她神色抑鬱,便淡淡叫送茶來。銀蝶會意,帶著小丫頭們出去。尤二姐見左右無人便哭著把事情原委道出來,原來是那落魄了的張華摸著找到尤府去,執意要跟尤二姐成親,尤老孃原以為他死了,正打算給尤二姐另選好人家,忽見找上門來,又是老輩子立的婚約,倒不能說不認,只是心裡忿忿不平,再見他黑黑瘦瘦,身上破破爛爛,連件整衣裳都沒有,便張口就要二百兩銀子做聘禮。那張華既是敗了家,哪裡還能拿得出這麼多錢,尤二姐聽到他來,早躲在帳子後聽著,見老孃這樣獅子大開口,便咬著嘴唇無聲的哭,自己省吃儉用的偷偷攢了五十兩銀子,比著老孃要的聘禮還差一百五十兩。張華沒法子,只得走了,說要籌銀子去。尤老孃啐了一口,倒是跑來勸二姐道:“你跟著他以後總是吃苦受窮的,想著這二百兩銀子他是怎麼著都拿不出來,放心吧,我自會給你挑個好人家。”尤二姐卻是要從一而終,若是張華找不見就罷了,既然還活著,自己也不想另改門庭,所以左思右想,便偷偷跑出來求大姐姐給主意。
尤瀟瀟聽了,覺得尤二姐竟是有幾分志氣,再想著原著裡張華的猥瑣,給幾個錢就能賣媳婦,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便是有些不忍心叫尤二姐嫁過去,想想看,兩口子地無一壟,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以後怎麼過日子,說不得張華能把尤二姐賣了,或者做個暗門子,自己當個縮頭龜公收錢散漫花銷,到時候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