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性子,怎麼可能容忍自個兒一直欺壓的人,爬到自己頭頂上作威作福呢。
這不,就算是不能進他們的屋,撈點兒油水,找下不痛快,在別的事兒上,還是可以找找麻煩的。
這個時代,柴是主要的燃料,做飯什麼的,全都靠它。村裡人的習慣是,一般秋收之後,上山的樹差不多都落葉子了,樹的水份也不算大,這個時候閒下來,大家都會去山上砍柴,用作過冬和來年開春的時候燒。
夏天和冬天是不會進山的,夏天的雨水足,樹的水分大不好燒不說,上山比較潮溼,不好走,一不小心就會摔跤。冬天下雪,也是同樣的道理。
端午節過後,何家五畝地的洋芋,何老三一個人挖了三畝,要不是怕下連陰雨,估計還有的兩畝,也是何老三的。
沒有機器,沒有運輸工具,挖,背,全部都是靠人力。
看著何老三那別烈日曬的脫皮的面板,慕貞心裡也是十分心疼的,可是她也是乾著急,幫不上什麼忙。
挖洋芋,看著簡單一鋤子挖下去,一窩洋芋就出來了,可是慕貞這一鋤子挖下去,洋芋卻別她挖穿了掛在鋤頭上。
終於,罵五畝地,上千斤的洋芋是挖回來了,老天也終於開眼,下起了雨,這個時候的雨,一般最少也是十天半個月的。
慕貞本以為這下何老三可以歇歇了,誰知宋氏又不安分了。
“老三,你死哪兒去了?屋裡的柴沒有了,你去天河抗一捆回來。”
聽到宋氏又要何老三去幹活,慕貞沉沉的嘆了口氣。
不反抗他們折騰,反抗他們還是折騰,自家這小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看著何老三轉身去穿草鞋的動作,慕貞起身走到門口道:“娘,這雨接連下了十幾天了,路上滑不說,柴弄回來了也燒不著啊。”
宋氏不耐煩的看了慕貞一眼,道:“就你屁事多,我管它滑不滑,在不去弄柴回來,老孃把你這茅草屋掀了燒火。”
說著,也不管慕貞是什麼反應,轉身就走。
何老三看著小媳婦憤怒握緊的雙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沒得事,那條路我經常走的,你和逸清在屋裡,我很快就回來。”
看著消逝在雨幕之中的身影,慕貞總覺得心裡頭有一股難以壓制的躁動。
可是這麼大的雨,她去了不說幫上啥忙,說不定還要拖累他。
大雨下的,沒得什麼事,慕貞就把屋子收拾了一邊,然後想著餉午做什麼飯吃。
何老三一天的勞動量大,慕貞在吃的反面,從來不虧待自家人。
忙了一會兒,剛才把米下鍋,就聽到雨幕裡,隱隱約約穿來叫喚她的聲音。
慕貞突然心裡咯噔一跳,放下手裡的鏟子就往外走,卻看見趙明哲披著溼漉漉的雨衣,大步跑了過來。
“貞娘,不好了,三哥將才不小心從大斜坡上滾下去,腦殼撞到了石頭上,這會兒昏迷不醒呢。”
慕貞一個踉蹌,堪堪扶住放在門口的椅子。強壓下心底的害怕,顫抖著聲音道:“那他現在在哪兒?”
可能是何老三的情形不樂觀,趙明哲的聲音也透著焦急:“在巖屋呢,我看三哥大雨下的還要去掂柴,就是說去給他幫個忙,哪曉得走到領上的一個大斜坡上,三哥腳下一滑,就從那兒滾下去了。斜坡上全是石板,也沒的抓的東西,等我攆上的時候,就看到三哥腦殼上全是血,咋叫都醒不了。”
聽趙明哲這麼說,慕貞心急如焚,也顧不得換鞋就要往外衝,“我去找他。”
逸清聽說何老三出事了,心裡雖然十分擔心,但是看慕貞那副焦急的樣子,小嘴閔的緊緊的,看著慕貞往外衝,也不哭鬧,跟著就要往外跑。
慕貞雖然焦急,可看到身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