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徹底的老粗,根本插不進話,倒是小魏延時不時還能附和幾句。是勳就琢磨,或許這位真就是未來的蜀漢大將魏文長吧,眼瞅著軍事方面的資質就很不錯啊。
是勳這一去一回,下宛城,赴華陰,兜了個大圈子,足足花了三個月的時間,等返回許昌,都已經過了冬至了。
才回許昌,就得著訊息,管巳懷胎九個多月,終於在十一月下旬分娩,產下一子。是勳又是高興,又有點兒茫然,還有點兒頭大——這要是生個閨女就好了,庶長子的存在,將來可是很容易出繼承問題啊,而且,曹淼聽說了會不會很鬱悶呢?
不過還好,瞧曹淼的神情,不但不鬱悶,反而有三分羞澀,七分竊喜。仔細一打問,曹淼這才羞答答地稟報,說妾身前幾天請醫診斷,也診出了喜脈。是勳心說看起來我功力不俗嘛,這下子起碼能夠安生大半年了,希望曹淼也生個兒子,嫡庶有序,年齡差距又不大,可以免了日後的很多紛爭。只是,老……我才剛二十出頭,就要做兩個孩子的爹了?怎麼就覺得那麼不真實呢?
他去跟曹操告假,說我生了個兒子,想返回鄄城去探望。曹操說別介啊,正旦前後朝中事務很多,正要勞煩宏輔,你回來晚我就挺鬱悶的,怎麼這才剛回來又要走啊?何必如此心急——“若父母過於關注,幼兒便易夭折,若不見且似若無視,反易養活。”是勳心說你不是不講迷信的嗎?這也是迷信啊你知道不知道?!迷信會遭雷劈的哪!
可是他擰不過曹操,只好說那我暫且留下,年後再走。返回家中,卻見曹淼正一手扶腰,指揮著她麾下那六名帶刀侍……侍婢在收拾屋子。是勳問她幹嘛,曹淼雙頰飛紅,低聲道:“妾身要靜居養胎,不能再伺候夫君了……”是勳心說即便在臥席上,除了第一晚,也沒見你害過羞啊,怎麼懷了孩子以後性情就變了?我這次回來,你都飛紅過幾次臉了?就不知道管巳有了孩子以後,性情是不是還跟從前一樣火爆……
其實孕期只要姿勢合適,別太過激烈,夫婦照樣還是可以行房的。但是勳雖然前一世性知識豐富,可還真沒想過去研究怎麼跟孕婦做——罷了,罷了,還是分房睡比較穩妥。
可是這回出使宛城、華陰,一去三個月,他素得實在太久了,誰想回到家還沒機會愛愛,心裡多少有點兒鬱悶和煩躁,當晚只好“五姑娘”解決了事。還好曹操馬上就給他工作加碼,讓他少了很多閒空去胡思亂想。
曹操上奏,議郎是勳忠誠勤勉,前使宛城,不負使命,又赴華陰,說呂布與段煨罷兵,可進位少府丞,比千石。這時候皇宮都已經修蓋得差不多了,劉協也正式住了進去,所以孔融交卸了將作大匠的職務,被任命為少府(原少府黃射徙為執金吾),正好做是勳的頂頭上司。
少府負責皇家財政,包括皇帝的私庫、私人工場和私人產業。按理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山澤林地的收入都該入於皇家,但從漢興以來,這些產業就逐漸被外朝剝離出去。再說這時候劉協就是一枚空頭司令,連皇莊都沒幾處,設定在各地的皇家工場也大多被諸侯們所侵吞,也就光剩下皇宮裡宮女、僕役搞的一些小作坊了。
換句話說,這時候的所謂皇家,也就是是勳這類官員、士紳莊院和產業的略微放大而已(比起袁紹之流,或許還遠遠不及),少府孔融,去的就是是府管家魚他那樣的角色,而是勳則還不如魚他呢……
但不管怎麼說,魚他為了個小小的是家莊院,還忙著整天腳不沾地呢,是勳管的事兒雖然不多,但架不住手下官吏也不多,更架不住孔融就是一甩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