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迫使百姓為奴,你們也不會……天下也不會這麼亂了。只是請你們去給我幫忙,看看莊子、種種地、打個傢俱什麼的。咱們不籤契約,除了你我得一直幫曹操盯著以外,其他人來去自由。”
“說什麼自由?”管亥從鼻子裡“嗤”了一聲,“餓著肚子的時候,哪兒來的什麼自由?說吧,你想要什麼人?我的部下都會種地,要打仗……護院的好手,我也能給你找到不少。”
“你不就是種地出身嗎?”是勳湊近了管亥,壓低聲音說,“有你給我種地就行了。其餘的,我要有手藝的,鐵匠、木匠、石匠……要有會造紙的最好……唉,話說你們修道敬神,燒不燒丹啊?這方面拿手的我也要。還有那個……那個總跟在你身邊幫忙翻譯士人講話的,那傢伙是什麼來路?”
管亥平靜地答道:“他叫魚他,原本是千乘的行商……”是勳嚇了一大跳:“這麼有錢?!”管亥瞥他一眼:“不是有一千乘馬車,是說樂安國的千乘縣——他根本連一乘馬車都買不起。”
“嗯,這人要是還活著,我也要了。”
挑人的事情得日後再說,是勳要現在就挑上三五十人,浩浩蕩蕩離開曹營,那曹操非疑心他打算落跑不可。他只是在喝完粥以後,帶上管亥一個人,在小隊曹兵的保護or監視下,騎馬前往蛇丘縣,去探看管巳。
曹德把管巳安排在縣衙附近的一戶平民家中,由白老五照顧著。管亥匆匆忙忙衝進屋內,父女兩人是抱頭痛哭。是勳聽到他們哭,不禁自己也覺得鼻子有點兒發酸,趕緊躲出去遊蕩了一會兒。他有滿肚子的話想跟管巳說,可是遊蕩了半天回來一瞧,那爺兒倆還在絮絮叨叨地講話呢。又出去一直轉到天黑,再回來一瞧,嘿,你們又不是半輩子沒見了,哪兒那麼多廢話啊?
他不打算再出去了,就跟兩人身邊守著,中間咳嗽了好幾聲,管亥才終於反應過來。管亥抬頭瞧瞧是勳——是勳睜著一雙充滿希翼的大眼睛,天真無邪地望著他——再低下頭去瞧瞧女兒,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狠狠地一跺腳:“我出去透透氣,你們有話就快說!”
管亥出去了,是勳掩上房門,拉開窗戶,跪坐在管巳的席前,藉著窗外透進來的黯淡的星光,打量著這個心愛的小羅莉——真要命,這年月蠟燭和油燈都是貴价貨,這戶普通人家用不起。
管巳掙扎著就要爬起來。是勳趕緊按住她的肩膀:“你躺著就好了,起來做什麼?”透過薄薄的衣衫,他感覺到少女柔軟的肌膚和嬌小的骨架——真是太瘦了啊,真是太可憐啦。
管巳一連好多天嚼草根、喝涼水度日,然後那天為了救是勳的性命,出手用力,暈倒以後就傷了元氣,到這時候還渾身痠軟,被他一按就重新倒回席上去了。她有氣無力地說:“你救了我爹的性命,我該向你磕頭道謝的。”
是勳笑一笑,幫她蓋好被子,掖好被角:“磕什麼頭啊,那天你和白老五還救了我的命哪,難道也要我對你磕頭嗎?”他頓了一頓,問管巳:“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管巳回答說:“當然是跟著我爹啊,我們父女倆再也不分開了。”是勳輕輕咳嗽一聲:“你爹……你爹以後會跟著我。”“爹跟我說了,”管巳茫然地望著他,“所以我還是跟著我爹啊。”
你跟著你爹,你爹跟著我,那麼你當然也要跟著我啦——好吧,這麼簡單的邏輯你怎麼就算不過來呢?好吧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該怎麼開口跟你說呢?是勳愣愣地盯著小羅莉那對略有些渾濁的瞳仁,內心翻江倒海,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告白才是——昨晚你跟人老爹不是說得挺溜的嘛,怎麼在姑娘面前就說不出話來啦?管亥也是的,這年月不講究自由戀愛啊,你老爹幹嘛不肯作主?他要肯作主我就省事兒多了!
他望著管巳,管巳也望著他,兩人大眼小眼地對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