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根本不用出門見人了。
她的臉面被元棠丟了一半,今天又丟了一半。她是徹底不敢見人了。還有王盼兒,之前多少年,兩人都是明
裡暗裡打機鋒,今天算是徹底撕破臉,她只要一想到王盼兒那張臉,就想去撕了她。
趙換娣哭完了,人就跟入了魔一樣,嘴巴翕動著,細聽就是在咒罵王盼兒一家子。
她罵了一會兒,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拉過元梁看傷口,元梁這才含著眼淚把前因後果告訴給媽。
“媽,我沒撒謊,就是陳繼祖打得我,他打完我就跑回家了,還罵我說我是狗孃養的,把我的小搶給扔在水裡……”
趙換娣心如刀絞,眼淚撲簌撲簌的往下掉。
她哽咽著發狠道:“媽一定給你討個公道。”
元梁委屈的依偎在母親懷裡:“媽,我傷口疼。”
趙換娣這才想起來:“媽給你找點紫藥水。”
紫藥水放在家裡堂屋的櫃子裡,趙換娣開啟櫃子,裡面放著紫藥水,還有半瓶子之前施肥時候留下的農藥。
她頓了下手,鬼使神差般的拿起那瓶子農藥,默默了片刻,然後又放了回去。
紫藥水敷在傷口上,元梁嚷著疼,恰巧元芹這時候回了家,趙換娣一疊聲的喊她去給元梁買點藥回來。
藥還沒買回來,就聽見隔壁傳來王盼兒的聲音。
王盼兒像是故意要讓人聽到,扯著嗓門喊:“媽了個巴子的,今個真是被狗咬了,什麼王八蛋都來找我晦氣。也不看看她家那個畜生胚子,一對老畜生生了一窩小畜生。之前還裝樣子說是大女兒多不好,我看就是她不修人事,所以她大閨女才走的……”
王盼兒沒有那個指桑罵槐的水平,她就是這麼直白又粗魯的亂罵一氣。
趙換娣本就不是能忍氣的人,聽到罵聲就也跟著罵,兩人隔著一堵牆,互相罵髒話。
偏偏王盼兒像是吃到了男人出頭的甜頭,她那個男人,以前家裡沒錢就總是打她,給她打的哇哇叫,半個莊子都能聽見。她跟沒臉皮一樣,出來從來不罵男人的不是。有人說她男人,她還跟人吵。她那張嘴,什麼髒話渾話都往外說,總是嚼舌根。一年到頭,跟人打架次數十個指頭都數不過來。
可以說結婚這麼多年,也就昨天那一次,王盼兒的男人給她出了頭。
王盼兒立刻享受到了這種甜蜜,她不再跟以往一樣,跟人罵了之後就去打,打不過就算了。而是攛掇著男人出面來找趙換娣的不是。
那陳家男人最近正是春風得意,他窩囊了大半輩子,放在以前他哪兒有這個閒心管娃子打架這點事。昨天還是他第一次以一種無賴的形式壓了別人一頭,偏偏元家人也就算了,元德發除了看見他時候僵著臉,平時也沒什麼別的表現。
雖然陳家的沒想到錢是人的膽這句話,但他就是敏感的察覺到村人對他態度的變化。
他立刻抖起來,平時上哪兒都是昂著臉,十分的有勁頭。
而對於元家來說,人的底線是逐步突破的。村裡樸素的價值觀裡,陳家固然不是東西,可你元家硬氣不起來,那就很抱歉了,往後那些細枝末節的委屈,就只能讓你幹受著。
陳家拿準了元家不敢鬧(),這邊趙換娣和王盼兒隔著牆對罵?(),那邊陳家的男人就碰見趙換娣時候冷笑咳嗽,陳繼祖也像是有了依仗,看見元梁落單就去打他兩下,他本還以為自己闖了禍,誰知道後來媽居然誇了他,他更來了勁頭,別人不打,就盯著元梁打。
趙換娣以前總是跟兩個女兒委屈說自家被欺負,如今終於被人真正欺負到頭上,她才體會到什麼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王盼兒個賤人,她沒別的招,就一味的噁心你,把剩菜倒在你家門口,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