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馬蹄揚起漫空的飛塵。隨著戰鼓連續有力的擂動聲,兩萬鮮卑鐵騎已經完全衝了起來。大地都被那巨大的轟鳴聲所震撼。
這般摧枯拉朽之氣。足以令任何對手都為之膽寒。
敵勢沖天,對面陣中,蹇曼臉色卻沉靜如冰,只冷冷的盯著對面烏壓壓而來的敵騎。在他身旁,則站立著一名綸巾白衣的文士,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此人正是蹇曼的心腹謀士李昭,也是前幾次屢次冒充步度根部下出使公孫白的那名使者,也是當年李陵投降匈奴後留在草原的後人。這次借公孫白之手,打壓浦頭的計策,正是此人所出。
“李先生,怎麼辦?”蹇曼沉聲問道。
李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笑道:“大王不用急,末將自有破敵之策。”
此時名義上的鮮卑王仍然是浦頭,但是此人卻已經以大王尊稱蹇曼了。
“今天,就讓我用鮮卑人的鮮血來成就我李昭的威名吧!”他心中冷冷的笑道。
抬起頭來,心堅如鐵,沒有一絲懼意,傲對滾滾鐵騎。
腳下的大地震顫愈裂,迎面處,步度根和扶羅韓統帥的鮮卑鐵騎,已經在飛速逼近。
一百八十步!
李昭高聲吼道:“備弩!”
隨著一陣噶及噶及的弩機響聲,前排的數千蹇曼部鮮卑人竟然端起了一張張大弩,森然的箭頭已然瞄準了對面。
鮮卑人,一向連弓箭都很簡陋,此刻居然造出了大弩來。
頃刻間,敵騎已衝至一百五十步的距離。
時機已到!
李昭長劍一指,暴喝一聲:“四石弩,給我放!”
嗖嗖嗖!
尖銳的破風聲驟起,第一波四石之力的弩矢,如流光一般離弦而出,鋪向迎面而至的敵騎。
只見箭勢如風,瞬息間,衝在最前面,驕傲兇蠻的敵騎,就聲中箭,紛紛栽倒於馬下。
慘叫聲響起,氣勢洶洶的鮮卑鐵騎,衝勢驟然受挫,面對著這突如其來,精確無雙的箭雨,無不震驚。
“第二輪,三石弩箭,給我射!”
就在步度根和扶羅韓的聯軍,還來不及品味方才的驚魂時,蹇曼陣中,李昭已猙獰一喝。
嗖嗖嗖!
箭似疾風,結成一道密網,鋪天蓋地的向著敵騎撲去,無情的將鮮卑騎兵一個接一個的釘倒於地。
李昭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心中暗道:“此弩雖然不及先祖五千步卒破數萬騎之弩銳利,但是對付鮮卑賊已然足夠。”
鮮血飛濺。戰馬在嘶鳴,中箭者的慘叫聲沖天而起。越來越多的敵騎被射得人仰馬翻,倒地的人馬。使整個騎兵軍團的衝擊速度,受阻放緩。
等到第二輪弩箭激射而出,敵軍也奔近一百二十步內,李昭這才喊道:“後軍為前軍,速退!”
話音剛落,早已做好準備的蹇曼部立即催馬狂奔而去。
背後的步度根和扶羅韓兩人大怒,率著眾部曲狂追不休,眼看又追出三四里地,步度根突然勒住馬腳。急聲喊道:“停!”
隨著號角聲響起,主旗舞動,步度根和扶羅韓聯軍亂哄哄的停了下來。
扶羅韓不解的問道:“敵寡我眾,眼見即將靠近,為何要停止追襲?”
步度根指著身後的部曲,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敵軍之中,必有高人,你看敵軍進退有序,絲毫不亂。而且居然裝備了強弩,看來蹇曼叛逆之心已久。而我軍不但被射倒上千人,而且陣型已大亂,如此追下去。則顯得更為混亂,如此對我軍極為不利。”
扶羅韓恨聲道:“難道就此罷休?”
步度根沉聲道:“先整頓佇列,再行追擊。”
數里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