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漠眼角上瞥,淡淡一笑,道:“正要請伍總兵指教!”
伍天紹握拳道:“無非四字,貪圖安逸而已!”
“這話從何說起?”
“京中的大員們,都已經習慣了過安生日子,紙醉金迷,夜夜笙歌,何其享受。”伍天紹厲聲道:“邊關十幾萬兒郎,日夜操練,夏練三伏,冬練三九,吃盡了無數的艱苦,為的就是成為一支鐵血之師,保家衛國,更是要完成我大燕數代先帝遺願,蕩平四海,一統天下。如今良機出現,正是藉機攻城略地擴土增疆之時,你們韓家卻為何要堅持聯慶不戰?是否心中膽怯,不敢與慶國一戰?又或者是擔心大戰一起,擾了你們這些貴人的大好生活?”
曹殷雖然神色依然淡定,但是那俊俏的眉眼之間,已經微顯慍色。
他瞥了身邊的蕭懷玉一眼,卻見蕭懷玉不動如山,靜靜地坐在那裡,沉穩安靜,似乎並無喝退伍天紹的意思。
在座眾將領也都是微皺眉頭,他們都知道伍天紹脾氣火爆,但是今日這樣的場合,這傢伙喝多了酒,此時發酒瘋,卻是大大的不智。
禮部侍郎宋世清實在聽不下去,站起身來,拱手道:“伍……伍總兵,韓將軍忠君報國,辦差更是兢兢業業,此番出使慶國,勞苦功高,你……你又何必出口傷人?”
伍天紹牛眼一翻,瞥向宋世清,知道是一位禮部侍郎。
他在西北軍中,那是除了蕭懷玉外,最有影響力的人物,精通武藝兵法,而且手下有一幫子人,更是深得蕭懷玉的器重,身居西北軍六大總兵之首,哪裡會將區區禮部侍郎放在眼裡,一來是心中惱怒,壓抑許久的怒火爆發,二來也是先前連灌了不少酒,酒意上湧,頓時兩步便過來,一把抓住宋世清的衣領,冷笑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教訓本將?本將上陣殺敵,你還在娘們褲襠裡,敢這樣與本將說話?”
這宋世清也還是有些骨氣的人,一臉惱怒,抬起手,便要將伍天紹的手拿開,誰知道這伍天紹的手臂如同千斤之鐵,宋世清用盡全力,卻也是動不得分毫。
見宋世清憋紅了臉,伍天紹頓時得意大笑,只笑了兩聲,卻感覺一隻手搭在自己手臂上,那手一用力,竟是將自己的手臂從宋世清身上扯開。
伍天紹皺起眉頭,更是惱怒,斜眼看去,卻是肖木站了出來。
“伍總兵喝醉了。”肖木冷著臉:“宋大人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伍總兵不該如此待他!”
伍天紹氣在心頭,酒意上湧,被肖木抓住手,只覺得大是屈辱,那手握成拳,橫裡便向肖木的臉上揮了過去。
他這一下極是突兀,誰也想不到,堂堂臨陽關總兵,竟敢當著蕭懷玉和曹殷的面,對肖木動手。
肖木自己顯然也想不到,但他不愧是御林軍中的一等一好手,伍天紹的拳頭打過來,他的身體便向側閃,並不與伍天紹硬接。
他是御林軍護軍參領,比不上伍天紹的總兵之職,也不敢真的與伍天紹動手。
誰知道這伍天紹的伸手卻是極其強悍,肖木閃躲之間,本以為避開了伍天紹的拳頭,但是身體閃過之後,忽然感覺肩頭一陣劇痛,卻是被伍天紹另一隻手一掌打在肩頭,一股巨大的衝力衝撞過來,肖木感覺到肩頭劇痛,身體更是身不由己地往後退,眼見便要摔倒在地,韓漠卻是在這電光火石間,身體站起,一隻手探出,扶住了肖木,沉聲問道:“可有事?”
肖木雖然感覺肩頭髮疼,卻是忍著搖頭道:“無妨!”
伍天紹一動手,除了曹殷和蕭懷玉,所有人頓時都站起來,已經有人叫道:“總兵大人……不可……!”
曹殷的臉色愈加難看,但是他的涵養極好,蕭懷玉不動聲色,他也並不說話。
只是他卻搞不明白,為何到了這個時候,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