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靈芷搖頭道:“比起爺爺當年的救命之恩,靈芷做的這些,那都是份內之事……!”
蕭太師微微頷首,顫巍巍地回到椅子上坐下,溫言道:“靈芷,這一陣子,你每夜都很晚才就寢,而且瘦了不少……心中是否有什麼難事?若有難事,儘管向爺爺說來,爺爺雖然年老體衰,但是有些事兒,還是能夠幫上你的!”
“沒……沒有……!”蕭靈芷低下頭。
她的兩手絞著裙角,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這位姑娘心中必定有著大大的心事。
蕭太師苦笑著搖了搖頭,柔聲道:“夜深了,你先回去歇著吧。凡事想開一些,總不能傷了自己身子才是……記住爺爺的話,這天下間,就沒有過不去的坎,爺爺這一生遇到了無數的風波,但是依然一道一道坎地過來……!”
蕭靈芷點點頭,抬頭看著慈祥的老人,“爺爺,靈芷明白了。你……早些歇著!”
蕭太師溫和一笑,抬起手,輕輕揮了揮,示意蕭靈芷下去歇著。
蕭靈芷拿起瓷罐碗勺,走到門邊,蕭太師忽然道:“孩子,有些緣分,那是上天註定的,強求不得。該是你的,跑也跑不了,不是你的……就不要多去煩惱!”
蕭靈芷嬌軀微微一震,回過身,盈盈一禮,這才退了下去。
蕭太師望著蕭靈芷離開,搖了搖頭,一聲嘆息,眼中充滿著複雜的神色。
他沉默了一陣,隨即將披在的衣裳往上拉了拉,提起狼毫,便又開始書寫起來,過了小片刻,終於放下筆來,拿起寫滿字跡的紙張看了一遍,從旁取過一隻信封,裝了進去。
便在此時,門外又傳來腳步聲。
腳步匆匆,很快,方才被蕭靈芷帶上的房門被推開,工部尚書蕭懷金已經急匆匆地衝進了房間裡來,他神色陰沉,雙手握拳,進屋後左右看了看,見到蕭太師在書桌邊坐著,立刻往這邊走過來。
蕭太師皺起眉頭,淡淡道:“何事如此驚慌?我一直教你遇事冷靜,多少年下來,你怎地沒有半點長進?”
蕭懷金喘著氣上前來,“爹,進宮了……進宮了……!”
他說的很不清楚,蕭太師皺眉看著他,“喘過氣來再說話,這天……塌不下來!”
蕭懷金順了順氣,才壓低聲音道:“爹,孩兒聽你吩咐,命人監視著韓家兩個兄弟的動靜,今晚慶國的那位西河王爺去了韓玄道的府上,半夜才離開,那西河王爺離開之後,韓玄道便深夜進宮去了……!”
蕭太師神色平靜,坐在椅子上,泰山一般,撫著鬍鬚道:“是否派人在宮外守著?韓玄道出宮沒有?”
“沒有!”蕭懷金道:“進去了半個時辰不見出來,那定然是真的進宮見到了聖上,若是聖上歇下不見,韓玄道早就該出來了!”
蕭太師眯著眼睛,目光閃動,沉吟片刻,才淡淡道:“先前有人稟報,西河王爺今日進宮面見聖上之前,從慶國來了幾個人,其中還有一名通事舍人……也就是說,慶國方面,肯定是來了旨意……!”
蕭懷金忙問道:“爹,你可知慶國來了什麼旨意?”
蕭太師此時早已沒了之前的慈祥溫和之色,取而代之的是陰冷表情,那眸子裡閃動著絲絲寒光:“並沒有當面宣讀,所以並不知旨意內容。不過清源先生出宮之後,對我說過,那西河王爺入宮之後,神情很不好,而且頗有些神不守舍,依我看來,必定是那旨意所致。西河王爺是商鍾離一派,那是鐵心要聯合我大燕,能夠讓他那樣神不守舍,恐怕是後院起火了……!”
“後院起火?”蕭懷金一時還沒有明白過來。
蕭太師冷笑道:“慶國的後黨,那可是強悍的很。這一份旨意,恐怕是按照後黨的意思頒下來的……!”
蕭懷金皺眉道:“爹